他无奈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那时候好不容易逃出围杀,又快死了,其实很多事情都来不及想,所想不多,只有那么一两件事。”
“可我从那时便只是想——从此之后,我的师弟该是仙途坦荡,无牵无挂,潇洒于世间了吧?”
他收回目光,低头看着那玉简,自嘲道:“即便是我最恨你的时候,我也从没想过让你如何狼狈,更没想过报复你,让你为我奴仆。你明白了吗?”
安无雪说得太过平和,谢折风千言万语都已说不出口。
他苍白地说:“师兄不在世间,我不可能潇洒。只要能见到你,我……并不觉得狼狈。”
安无雪神情微动。
他沉默了许久。
天光透过明窗,挽着微尘而来。
岁岁年年都在浮尘中飘然而过,散入光影中。
安无雪徐徐道:“我现在……暂时没有离开的打算,你刚才所说,不用再提。”
他没有直接提到姜轻。
在他看来,他从头到尾和姜轻便没有什么。谢折风说姜轻对他没有情爱之心,倒是没有说错,他也看得出来。
而那朵寒桑花,他在昨夜进屋之后便已经随手丢进灵囊里,更是忘了。
人世爱恨,因缘,能让他刻进心里的,确实只有同师弟有关的一切。
他觉得他这般说,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必再多解释什么。
可谢折风眼里,只能看得到安无雪没有扔掉那寒桑花,反倒收下藏了起来,也没有直接撇清和姜轻的关系。
他想不清,摸不准。
安无雪好不容易稍稍松口,他又不敢问。
起码师兄不会走。
他该知足了。
他只好乖乖地坐在那里,终于有心思用灵力撇去自己身上挂了一夜的寒霜。
安无雪不知师弟心中已经百转千回,见他终于消停,便把玉简直接放在谢折风手中,说:“你看看吧。”
“这是……?”谢折风缓缓摊开玉简。
安无雪不疾不徐道:“你还记得我先前和你说的师尊身份之事吗?当时我不确定一些事情,所以隐瞒了你一件事,一件和无情咒有关的事情。”
谢折风面露警惕。
安无雪:“……我不是要下咒!”
谢折风松了口气。
安无雪:“……”
他无奈,说:“我要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