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辰晴非但不停,反而愈
“你要给谁授勋。”
忽然一个低沉严酷的男性嗓音响起,营帐哗地一撩,一个银铠如霜的高个子男人走了进来。
他军服挺拔,肩宽腰细,还有一双被黑皮军靴裹着的长腿。眼一抬,端的是五官冷硬俊朗,目光寒戾锋锐。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岳辰晴方才调侃得欢的羲和君,墨熄。
墨熄怎么突然回来了
岳辰晴先是傻眼,回神之后立刻打了个哆嗦,把自己用皮裘裹紧。
“墨帅。”岳副帅作楚楚可怜状,“您提前回来了怎么也不和人家说一声呢嘤嘤嘤哎哟”
哎呦是因为墨熄觉得他嘤得太恶心,直接聚了一把灵力剑,贴着岳辰晴的脸颊就掷了过去。
岳辰晴差点被枭首,忙一咕噜从帅座上爬起来,撩了把脸颊的乱
“你问我,我还没问你。你说,我军中怎么会有女人”
墨熄瞥了一眼那些噤若寒蝉的歌女戏子,转过头盯向岳辰晴“是你带进来的”
岳辰晴原本还想嘀咕几句,结果一对上墨熄的眼神,立刻怂了“别这样嘛。我听个曲儿而已。梨春国的名曲,羲和君要不要也来听一段”
墨熄面色冷峻,烦躁道“靡靡之音。拖出去。”
幸好没说斩了。
岳辰晴又呜呜呜地抱着膝盖缩
墨熄看了他一眼“你也出去。”
岳辰晴“”
待岳辰晴委委屈屈地走了,墨熄独自
他看上去心事很重。
就
顾茫要回重华了。
信此刻已
墨熄皱起眉头,竭力压抑着自己的躁郁,可最终邪火还是奔流而出,他蓦地睁开眼睛,黑皮军靴包裹的长腿砰地一声踹翻了面前的案几。
“哗啦。”
“哎哟墨帅”守
墨熄倏地回头,一片昏暗里,他目如焰电。
“滚出去。”
“”
“没有我的首肯,谁也不准滚进来。”
“是”
帐帘又落下了,内外岑寂得可怕,只听到帐外呼呼的北风朔雪声,遥远处有兵士的动静,军靴踩
墨熄侧脸,垂眸,盯着地上骨碌碌滚落的桑葚浆果,那些果实像是几年来被顾茫亲手摘下的人头。
他想,为什么一个人做了那么多狠事、歹事、错事,背叛了国家、同袍,挚友,如今背负着恶名、血债、深仇,居然还能有勇气回来。
顾茫怎么能还有脸回来。
墨熄缓了一会儿,勉强平复下了心境,这才重新掏出了那封被他反复看烂了的密函。君上的字俊秀,端端正正地写着
燎国有意与我邦休战,为表意诚,已着人将本邦叛将顾茫押解回城。
顾茫为我重华之人,曾深得孤信,然其不思忠报销,反因一己之私,投敌叛国。五年来,掠母国之城邦,毁故土之安泰,屠昔日之同袍,弃旧时之亲友。罪恐难赦。
十日后顾茫即将负荆回城,其仇怨广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