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珠问的是妻子,赵姨娘不待大奶奶接口,抢着回道“可不就是她袭人是宝玉心尖尖上的人,又得了太太的青眼,月例二两银子一吊钱呵,倒比我们正经有名份的还要多些,说起来全”
“胡闹”贾珠眉头一拧,把茶杯住桌上重重一墩,喋喋不休的聒噪声戛然而止。
探春见姨娘总算说到重点,垂头偷笑。迎春全程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装木头人。
李纨本不欲多事,却无可推脱。两个小姑子均未出阁,这种事自是没法说的。她心里暗暗埋怨婆婆做事欠妥,嘴里却全是为太太开脱的词
“袭人是老太太派到宝玉那里的,所有丫头里就数她年纪大,办事稳妥,又肯用心。太太看重她的才干,每月自掏腰包贴补她些,也不过是要她多心罢了。这件事倒也不背人,那院的凤丫头也知情。”
李纨说完见丈夫依旧面沉似水,悄悄向小姑子们打眼色,却苦于无人回应。二妹妹是大房的,的确不便掺合。三妹妹
她觑着不动如松的探春,又把目光转向赵姨娘,冷不丁打个激灵。
难道说,这对母女是串通好的
周瑞的遭遇,李纨不可能不知情。当时没多想,此时联系起来,不由一颗心突突突跳个不停,忧心忡忡望向丈夫。她有心提点,又知道丈夫不
这丫头素来明,今日却办起糊涂事赵姨娘再亲,总跃不过太太去。不要说那本就是个颠三倒四的搅家,纵算姨娘再好,也不能与太太打擂台啊除非
难道,三妹妹投了老太太
李纨越想越是这么回事,紧紧咬住嘴唇。这府里就没一个省油的灯且由着她们闹去吧,自己横竖不往里掺和。
她自认为窥破真相,明哲保身,贾珠却无法袖手。他黑着脸又坐了半日,起身向老爷的书房而去。
贾珠
后果可想而知,贾政大怒。他远比长子更加迂腐,哪里容得下这种事
政老爷的怒火不止烧向袭人,更蔓延到袭人的后台王氏。
“糊涂宝玉才几岁,急着给他找什么屋里人不要说他哥哥,就是琏儿
面对丈夫的盛怒,王夫人矢口否认袭人的“准姨娘”身份,辩称她贴补钱财只为让其规劝宝王用功,从未许过姨娘之位。
贾政闻言略略顺气,犹自恨恨道“叫什么不好,偏偏叫个袭人,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个好的这样的就不该近身伺候宝玉,你平素怎么管的家”
王夫人心虚,不敢多做辩解,只推说是老太太指派过来的人。
听闻袭人是老太太屋里的,贾政果然不再言语。他这里好哄,史老太君眼里却不揉沙子。
老太太
待拿到证词,王夫人彻底傻了眼。
宝玉年纪尚小,身子还没长结实,竟让这起子浪蹄子给嚯嚯了,叫她如何能忍
最戳心的是始作俑者正是看起来“笨笨的”袭人
她居然亲手栽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