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苍生免死于无辜,则为大义。”沈见空答。
闻言,沈倦漫不经心笑开“可苍生相残,你护得了一方,便护不了另一方。”
“所以所谓的大义苍生,是矛盾的,这世上从不存
“天道,实则是一条为王之道。”
沈见空的神情变得极为复杂,他蹙了下眉,几乎不可见地往前走了一步,“你何出此言”
“师兄”沈倦拖长语调唤了声,“你不必如此追根寻底,那些过往,我不想告诉任何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要被宵风给盖过,语气听上去
这一刻,仿佛时光倒流,沈见空看见如烟云散去的过往,那个真正十六七岁的少年人独自坐
那时夜幕中星辰流转,数目不可计清,少年却只有一人,只有自己。
他是那样的孤独,让人不由自主想去靠近。
沈倦到底经历过什么,会让他说出这种不信任的话。沈见空很想知道这点,却得不到叩问的法门。
他对沈倦的过往所知不多,只知这人十七八岁入孤山,拜
两个人,两种心思,却共沐一夜长风。
良久,沈见空寻到个角度,旁敲侧击“那个沈坠,你也没告诉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我和他从不互相探寻。”沈倦说得意味深长,话里话外都是不许沈见空再问之意。
沈见空敛眸,干脆不再作声。
凭着那点契机,沈倦又一次察觉了这人心底那些小情绪。
他乐了,心说有的人,别看成天到晚瘫着个脸冷冰冰的,其实内心活动比谁都多。
这算什么闷骚从前没看出来,还真以为他心如止水,对万事万物都无感。
还挺有意思。
沈倦弯眼笑起来,慢慢道
“我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改变你的想法,因为没有证据证明天道是错的。天道的意志,肯定维护了自己的利益。但我”
“但我意难平。”
可这话还是什么都没说,甚至让人品出点故作轻松的味道。
沈见空一时无言相对,唯有垂眼看沈倦。
这人身上披着那件素色披风,后背上以银线绣了只鹤,风掀动衣角,那鹤跟着展翅欲飞。夜空无边,它的目的遥遥不见头。
他抓得住沈倦吗
答案难以说清。
但就算说不清答案,他还是想抓。
沈见空凝视了他一阵,撇开目光,看向另一侧。
流火
而脚下船行不断,愈
“你说这种话,定然曾经吃过苦就算没有,至少也有所见。”沈见空沉声开口,音色低冷,如空山寒石轻撞,又如空夜里偶逢落雪,分明
“你不愿告诉我,当是有我做得不对,或者令你不满的地方,我慢慢改就是了。”
这话的味道越来越不对劲,沈倦蹭的站起来,跟受惊似的,一连后退三步,干巴巴道“喂”
而这时,船的另一边喧闹起来,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