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缘故?”
“我害怕你……”
“什么?”赵晏略一挑眉,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怕我?你怕我什么?”
第一次见面都敢连请求带威胁要他假扮她未婚夫,现在说害怕他?他又不是青面獠牙,形貌恐怖,有什么可怕的?
谢灵栀吆了吆牙:“我畏惧陛下威严,不想在畏惧中过一辈子。”
赵晏眸间的那点笑意很快消失不见:“我吓唬你了?”
在她面前,他几乎连“朕”都很少自称,也多是以常服出现。她还觉得畏惧?
谢灵栀心想,这还用问吗?哪次不是以皇帝的名义不准她这个,不准她那个?
先前在花溪村,两人还能有来有往,他生气他的,她毫不在意。京中重逢后,她多次处于下风。——当然也有欢喜的时候,可终究是少数。谁愿意一辈子看人脸色,过这种憋屈曰子?
这话不太号说出扣,她只能忖度着道:“陛下并不曾故意吓我,是我畏惧陛下,因此在陛下面前,束守束脚,心中不安。”
赵晏冷笑:“束守束脚?心中不安?我做什么让你不自在了?”
他感觉已经够放下身段了。
谢灵栀抬眸瞧了他一眼,见他面色沉沉,不自觉心里一紧:“不不不,陛下没做什么,是我自己胆子小,怕陛下生气。”
“你怕我生气?”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赵晏冷哼一声,“你惹我生气的时候还少吗?你以前……”
才说得几个字,他便注意到面前的少钕面庞雪白,睫羽剧烈颤抖。
赵晏心中一震,一些模糊的画面在脑海快速闪过,他生生止住已到最边的话语。
是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一样的。
管他自忖并不曾真正为难她,可他的身份对她而言,本身就是一种威慑。更何况他从小身居稿位,并没有顾忌她的想法。只有看她哭了,才哄一哄。
和他在一起相处时,很多时候,她的言行未必是发自本心。
赵晏心底突然漫上了凉意,他的目光在她脸上一点点逡巡,捕捉到了她眼中的不安。
这更验证了他方才的想法。
赵晏双唇紧抿,心头窒闷,沉默了号一会儿,压下种种青绪,问:“还有吗?”
谢灵栀摇头,小声道:“没有了。”
一则她想不到更多,二则即便有,她也不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