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冰天雪地的,她一个人就是想挖也挖不出什么名堂来。
这地已经被冻的很硬了,想要挖开势必要烧热水。
烧热水的柴,又是一笔钱。
坑挖好了,还要抬棺材。
这棺材那么重,她一个人抬不动的。
等棺材下了坑,埋上土,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那些帮忙的人,那些帮着吆喝的人,那些明明什么也没干只是看着她把她儿子埋葬的人。
他们会自诩帮手,然后问她要幸苦费。
干完前面那些事,她已经没钱了,身上甚至还有债。
这些帮手也不嫌弃,把屋子里最后那些东西拿走了。
锅、碗、瓢、盆
最后留给她的只有一个空屋子了。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他不想吵醒她,于是捂住了嘴,把咳嗽死命压
但他还是
假如他走了,死
那她醒来,
她会找,会四处去喊,但那时候他已经死了,她找不到的。
她肯定不会放弃,她会再找一个月,再找两个月
等到第三个月,她再怎么不甘心,也该放弃了,然后接受事实。
她是个勤快的女人,往后再怎么过也不会比现
只要他死,只要他死,她能过得更好。
他终于把自己从被子底下挪了出来。
现
她还握着他的的手。
所幸这并不是什么难解决的问题。
她不会醒的,因为她实
看着一大一小两只交握的手,他伸出另一只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颗糖来。
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他最后把那颗糖放
多少个难熬的夜,他把这颗糖纂
再熬一熬,再熬一熬就好了。
现
生活太苦了,他希望她能甜一甜。
做完这一切,他又忍不住想咳嗽了,但他还是忍住了。
就像老人一样,他躬着腰,扶着墙,一点一点的往外走去。
外面刮着风,下着雪。
打开门的时候,他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梦呓。
“扉间”
这句话让他的身形停顿了片刻,不过也仅仅只是片刻。
随后他迈开腿,走进门外的风雪里。
白色。
他目光能及的地方都是一片白色。
这些白色落
冷风呼呼的吹,几乎要把他整个人给吹跑。
但是他并不觉得冷,反而还有些热。
风雪让他的脑袋好受了一些,原本模糊的神智也有了几分清明。
他知道他要去哪里。
他要到河边去。
那是一条大河,养活了不知道多少的人。
他只要坚持到河边,倒进河水里,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河水会把他带走的,一直带到三途川里去。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往河边走去。
一边走的时候他一边想。
以往的人来这条河边大多是求生的。
他们需要水来灌溉田地,维持他们的生命。
他不常到河边去,大多数时候都是看着母亲
这是他头一次自己去河边,没想到是为了求死。
这让他觉得有些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