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我醒来之时,身侧空荡荡的,估摸着时辰,该是去上早朝还未回。怜薇大有一病不起的意思,请了御医来,依御医所言,身上的病不过是场小风寒,心疾才是真正难医。只是她这心病,是因她自己而起,唯独她想明白了,才能算好。这日里便是旁的宫娥过来伺候梳洗。
最后一只钗插入
那小宫娥小心地回了话,瞧着胆怯得很,“娘娘还是安心
虽是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可闻言心下难免还是沉了沉。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言已至此,他却还是一意孤行。
白日里一整天未瞧见他人影,直至点了灯烛,他才赶回来。我候了多时,他甫一进门,我便问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语气很是不善。
他面色如常,步进来将外头的大氅除下,随手递给宫人,“旁的兴许可以,放你去北疆这一桩绝不可能,你也不必再提。”
我被他这一堵,昨夜里好容易散掉的怨气登时窜上来。只是无论我如何冷言冷语,他都是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
五日后又是冬至,兜兜转转一年来,起起伏伏,彼此的情意竟又回到当年那模样,甚至比一年前还要不堪。
为了不让我瞧见册子里的内容,这些日子里他甚至连公事都不
他甫一开始软禁我,便对外称太子妃缠绵病榻,需得静养,不许任何人来探。冬至这日的宫宴,我不能去是自然,只是没想到,他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也并未出席。
本是个好日子,殿里这一顿晚膳却用得剑拔弩张。我草草吃了两口,扔下筷子,他亦停下箸,含笑道“前两日机缘巧合才寻到这酒,你
我漫不经心瞥了一眼过去,陡然僵住。
酿酒那日,昭阳同我说的玩笑话还犹
只是那时候的心上人,已经不复是同一个人。如今拿来喝,才真是糟蹋了。
我挑了挑眉,“是昨日里那灯笼没烧够,殿下今日这才又巴巴儿地将这酒翻出来”
初时他听得我堵他,还会默上一默,眼角会微微垂下来,后来许是听得多了,他已然是能够恍若未闻,心态放的极平,一根头
我探手取过一壶酒来,他并未拦我,我眉眼弯了弯,开封,一股梅香散开。
而后,我当着他的面,站起身来,往旁边挪了两步,将一整壶酒倾洒地上,划出一道线来,正是祭奠的意思。
梅香气愈
我不由得有几分气恼这酒有两壶,如今只能剩下一壶来,总不能再洒一遍。洒这一壶,他便该明白是什么个意思,倒不好画蛇添足了。
眼不见心为净,我径直转身去了里头,随手拿了一本书来翻,借此掩盖心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只听得他
虽说那酒最终还是便宜了他,不过想来,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