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势不好,忙扑上去跪下扯住了父亲袖子,“大哥已是知错了,父亲消消气。”
只略微这一停,大哥便咳出血沫来。
母亲大骇,挡
父亲抬了抬家法,“如此不忠不孝之徒,我今日将他打死了,也算是给祖宗一个交代”
母亲不依不饶地挡着,“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教好,你还要打,便连我一同打死。”
父亲一时无法下手,忿忿将家法掷了回乌木金丝托盘里,“你给我
父亲的意思,是不许我们请郎中来给大哥瞧,可大哥这情形显然不算好,万万拖不得。母亲跟了上去,低声求着劝着。不一会儿,偌大的祠堂里,便只剩下了我同大哥。
我心里焦躁,略微看了看他身上的伤,也就是大哥身子底好,若换成旁人,怕是三四条命也已经搭进去了。
他将嘴边血迹擦了擦,抬头望着我,声音已有些虚了,一字字道“事到如今我不好出手,你贺家姊姊还需得你多照应些。”
我点了点头,“便是大哥不吩咐,我也自会做的。”犹豫着还是问了一句,“当时情急不能问出口,现下心中仍有不解。可是阿姊,对大哥用了药”我委实未能琢磨透贺家姊姊的用意。
大哥似是十分疲惫,“这笔账我同她算,不必旁人插手。”
话音刚落,他便晃了晃,我眼疾手快地扶他一把,大哥已是人事不省。
而后府上闹腾了许久,直到夜里头郎中说大哥已无大碍,多休养些日子便好,这才消停下来。我心头也松了一口气。
第二日我便偷偷寻了一套衣裳,作公子哥儿打扮,从院墙翻了出去。秦家贺家正是风口浪尖上,我自然不能如往常般大大方方出门,免得落人口舌。母亲这时候正心烦着,自然顾不上我,我行动起来也方便许多。
我盘算了盘算,既然要寻个好靠山,那自然是去寻最大最高的山,登时脚下一转,去了东宫。
路上又想起来,往常都是太子来寻我的,东宫可不是什么人想进便能进的地方,更何况我此时“身份不明”,怕是连叫人通传一声都不成。只是我一时半刻也无别处可去,贺府更是想都不必想,只能存着两分侥幸,万一刚好便碰上太子了呢
我还未近得东宫的宫门,便见先前那给我酒酿方子的嬷嬷候
“殿下昨日里便吩咐了,叫老奴
我依言去寻了那间酒肆,挑了个偏僻的桌子
坐下,同小二要了一壶温酒并一碟酱牛肉,一面喝着酒琢磨着这事儿,一面等着太子。
我慢悠悠喝了两碗,便听得前头一桌议论得唾沫横飞,人人皆是满面红光。我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