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听了李令月的话,颇为不赞同:“令月,你终究还是心软了。房氏与其子过得如何,同你有什么干系?他们也配让你亲自出面照拂吗?”
“李贤会落得鸩酒一杯的下场,是他咎由自取。你不欠他什么!”
“你当你这么做,房氏与其子会感激你吗?不会,他们只会觉得你软弱可欺!”
武皇从未见过李令月这般“实心眼”的人,旁人对她有一分好,她恨不得还个三分回去。
李令月与武皇相处时这么做,武皇只会觉得熨帖,可李令月对着旁人也是这副做派,武皇便免不了担心她会吃亏。
她倒是想将李令月这副脾性给掰正过来,可也得李令月肯听才行呐!
“阿娘,我知道房氏及其子不会感激我,我要的也不是他们的感激,而是自己的安心罢了。”李令月道:“他曾照拂过我,我便还在他的妻儿身上。倘若日后他的妻儿触到了我的底线,我照样不会手软。”
“你啊,非得一桩桩一件件,都算得这么明白吗?”武皇也拿李令月没有办法了。
李令月讪笑一声,岔开了话题。
“阿娘,我从先秦带回来的典籍中,你先看看你有没有感兴趣的。待你挑完了,我再将那些书交给礼部官员,让他们进行抄录和解析。”
李令月及其手底下的将领,已经向朝中的官员们透露过他们去过另一个世界的事了。
他们说得语焉不详,朝中的官员们一个个却是极其擅长脑补。
李令月一行人定然是去了天宫,否则,他们怎么能抄录到这么多早已失落的典籍呢?
一时之间,李令月是仙人转世的传言,以及他们一行人这一年半以来的行踪,成为了洛阳城中的焦点。
这两个话题,让众人将注意力从“武皇赐死亲子”一事中转移了开来。
毕竟前两者与仙神有关,惹人遐想,后者不过是人间的争斗罢了,虽说可以看个新奇,但皇帝赐死儿子也不是本朝独有的事。
三日后,李令月在东宫收到了李贤自尽的消息。
她手上的动作一顿:“知道了。”
对于这件事,李令月至多是有一二分感慨。要说此事给她带来了多大的影响,那自然是没有的。
一切渐渐步入了正轨中。
李令月也趁机重新熟悉朝政的间隙,向武皇了解了一下吐蕃那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