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想法泛上来时,殷寒几乎想要不顾一切。他想买一把刀,就
殷寒骗不了自己,他害怕。他从来没有过所谓报仇的勇气。
可与此同时,他却又控制不住地想,这种幸福,之前是不是也可以属于自己的呢
寇秋
这只手如今已经皮肤松弛,不再是年轻时那样鲜嫩饱满的模样。寇秋缓缓地眨了眨眼,轻声道“难难不难看”
“不难看。”
季白低下头,把嘴唇
“我的安安,”他说,“无论什么时候,都最好看了。”
护士都被遣开了,季白坐
寇秋轻轻笑了,声音含混“那七老八十”
“七老八十也好看。”
无脑宠的季哥哥立刻回答,声音也慢慢哽咽起来,“别说是七老八十了,哪怕你头
我的安安。
寇秋的眼睛似睁非睁,慢慢地就要闭上了。季白缓缓摇晃着他的肩膀,哄道“安安,别睡,别睡。你再睁开眼,看我一眼,嗯”
寇秋于是重新又勉强睁大了眼,费劲儿地望着他,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进脑子里。
他们心中都清楚,这便是这世界的最后一刻了。
“哥”
“嗯”
怀里的人用最后一点力气回握他的手,用力地握了握。他甚至没有气力再说话,头软软的,慢慢耷
季白哆嗦着握紧了他的手,说“安安”
已经没有回答了。
老人珍而重之地抱着怀里的人,一刻也没有放松。他半晌后才从口袋中费力地摸出了什么,把额头也靠
他的手指颤抖着,用一只手倒出了一堆白色的药片,径直都倒
“没事了,不要怕。”
“哥哥来了。”
喉头动了动,食管一阵阵地刺痛。他勉强将那些全都咽了下去,这才抱着怀中人,一起躺
“哥哥给你唱首歌啊”
声音嘶哑的早已不成调,歌词断断续续,就
“睡吧,睡吧。”
“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睡吧”
等护士意识到不对再返回时,房间中的两个人就紧紧地相拥着。他们的手始终握
依照季白生前立下的最后一份遗嘱,他们的骨灰也被葬
生同衾,死同穴。纵使有人不能理解,可谁也不能否认,这是一份伟大的爱情。
天气很热,热的连蝉也拖长了声音,一声声地喊。
“热啊”
“热啊啊啊啊,怎么这么热啊,热啊热死啦,热死啦”
它一直声嘶力竭地叫,直到
“嘘”
男孩冲着自己唇边比了比,压低了声音。
“不知道囡囡
他手中还拿着面纸扇子,煞有介事地给树下凉席上躺着的小男孩扇着,时不时把小男孩的小衣服往下拉拉,确认他没有被冻着。
有大人
“瞧瞧我家燕卓这个样子。”
“倒真像是个合格的哥哥”
燕卓的母亲抿着嘴笑,
脸秀气的实
“可不是”
郁母也笑,“当初
燕母笑得更开心“老郁一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