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可以用炎热来形容的阳光,被道旁一株接一株的高大绿树遮挡,将人行道划分出连绵不断的光暗交替。
气温无法被绿荫阻拦,空气越来越闷热,蝉与麻雀都不甘寂寞,管没盛夏时节那么阵阵吵人,却也已经能把本就心情不佳的人勾得更心浮气躁。
他们完全停下脚步,如对峙一般站着。
唐晋凝视着秦北辰的眼睛,像是质疑自己听到的话,想从眼睛里出更准确的意思。
可那双眼睛依然是那么冷静。
明明受了委屈,明明被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为什么表现得像旁观者。
“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做错了就应该道歉。”唐晋眼神倔强,语气极为认真,说到最后急了,“什么叫不需要为此道歉。我当然知道她那时候很辛苦,无论
“你冷静一点,”秦北辰放慢了语气劝说,“下午还有考试。”
唐晋却好像更生气了。
秦北辰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想了想,还是劝说“阿姨并不是纯粹的迁怒,她那么生气,也是因为觉得我的表现不像正常小孩,这是她作为母亲保护儿子的本能反应。你对我的偏袒也加剧了她的担心,即使你认为她的做法不对,但她这样做的出
“阿姨当时,可能失去她赖以生存的一切。你想保护她,想支持她离婚,这都是你的主观看法,
“而且说到底,她的行为,毕竟没有超出底线。
她对我的迁怒,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忽略了照顾你,所以更加恼怒。这种恼怒反推回去,其实也是她
唐晋越听心里越难受。
他既为母亲难受,也为眼前这个更冷静更置身之外的秦北辰难受。
唐晋垂眸,长长的睫毛半掩住泛红的眼睛,盯着黄铜色的单车铃铛,说“就算你说得都对,错的也还是错的,做错了事,不是说被伤害的人愿意理解,就可以心安理得。不是这样的。我不是不愿意理解她,我不是非要往坏里想她。但是”
他说到这里,自己委屈起来,很难再说下去。
唐晋本来就是个很心软的人,面对自己想要保护却无能为力的母亲,更是倾向于理解她、先反省自己。
被秦北辰这样冰冷地分析起来,倒好像是他紧抓着母亲的错误不放,因为说出这话的人是秦北辰,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秦北辰,就更委屈。
秦北辰叹了口气。
“我没有这么想。我说这些,不是想叫你难过的,你是我见过最善良正直的人,我不会那样揣测你。”
秦北辰摊牌道“我说这些,其实是想说,我认为,你这场考试不写完作文的行为,很不理智。我也认为,你无法从你父母那里得到你想要的反应。”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