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四手里拿着刻刀细细地雕琢着一对镇纸,这是县令要献给太守的东西,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仔细雕刻。
旁边还有几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拿着刻刀跟他学。
裴家的土胚房早已换成了瓦房,只是普通地和村里一众漂亮大气的房屋有些格格不入。
“裴四哥县里又来人了让你带着去看玉矿呢”有人满脸堆笑推门进来,还把手里的筐子放下,“这是我家新下的鸡蛋,你给小五哥补补身子。”
裴四点了点头,“你先去,我等会就到。”
“哎,好嘞。”那人笑道。
有人趴
裴四摇了摇头,将手里的镇纸放下,对后面的小孩道“你们继续。”
几个小孩明显有些怕他,低头认真刻着手里的玉。
“裴四哥你快点啊,别让贵人们等急了我们先走了”
裴四没搭理他,而是转身了里屋。
裴五坐
“小五,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裴四伸手给他把衣领整了整,“晚上回来给你做鸡蛋羹。”
裴五没搭理他,依旧看着树
裴四走到门口时,突然听见嘶哑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今天是爹娘的忌日,他们死了三年,我想去看看他们。”
裴五难得对他说这么长的一段话。
裴四脚步一顿,“我带你去。”
“你不去接待那些大官么”裴五问。
“小五。”裴四蹲
裴五笑了笑,对他的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转动了轮子,轻声道“走吧。”
入夜。
裴五躺
自从爹娘死后,他们两个之间说过的话屈指可数,一旦说话,必然会爆
裴五不想看见他,却又离不开他。
裴四坐
裴五笑道“咱们好久没说过话了,你总是很忙。”
其实就算裴四不忙,他也很少和裴四说话,这几年裴五的身体日渐虚弱,即便裴四想方设法给他请了许多有名的大夫,也总不见好,就好像一块即将燃的木头,勉强维持着外形,但内里其实已经耗了元气。
“我以后多陪陪你。”裴四说。
“不用了,我知道你这么忙是为了帮我看病。”裴五扯了扯嘴角,“我也知道,你当初是迫不得已才和那狗官说玉矿的事情”
裴四沉默不语。
裴五缓缓道“四哥,改个名字吧。”
裴四低头看着他,“为什么”
“你现
裴四看着他,“那你呢”
“我就不改了。”裴五低声道“没必要。”
“那我也不改。”裴四说。
“那我叫裴同尘。”裴五道。
“什么意思”
“我书的时候,学过一个词,叫和光同尘。”裴五想了想,“
“好。”裴四点了点头。
裴五笑了笑,“裴和光,裴同尘还挺好听。”
裴四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劲,目光无措地看着裴五,“小五”
“哥,我有点害怕。”裴五说。
“不怕,有哥
裴五撑着胳膊坐起来,从旁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