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屋泥墙错落之间,一座旧宅大院里,挂满了晾晒的绷带,一串串一排排牵绊相连,有洁白也有永远无法洗净的血污,风起时便飘摆,白茫茫一片。
大院门外,站立着一个年轻的背枪战士,汗已透了肩,四下无人也站得老老实实,甚至不擦鬓角的汗。忽听脚步响,扭头看,门侧路上正
军帽帽檐戴的低,线条又卷,隐约了眉宇,只看得清古铜色的半张脸,有汗却透着冷,风尘仆仆的灰色军装已是片片湿痕,牛皮武装带紧束腰,胸前斜交叉双挂肩,一副绑腿打得很别致,脚上穿的却是昭五,身畔挂了m1932,肩后垂背着一支中正步枪,金属边缘锃亮!
看得门卫战士
“你……”
“我要见周医生。周晚萍。”
……
一阵风过,一袭高挑白衣出现
军人静立
门口的战士立即愣住了:“你不认识周医生?那你……”
“我叫胡义。来自独立团。我病了。”
大门内的周大医生朝警卫战士一摆手:“算了。先把他带到西屋去,等我忙完再说。”
“周医生,要不先把他……”
“不用。看他这熊样,确实病了。”
话毕,周大医生转身消失于影壁,步伐轻松得像来时风。
战士傻盯着军人又一次从上看到下,还是看不出他哪里像病人。
……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些事八百年也不会变,胡义站
放下步枪摘下挂件,已经满眼血丝的胡义没有走向那张床,直接
那是‘晋裕公司老白汾酒’,王宝库买到的,亲自送到胡义手里的,紧张兮兮还怕胡义不喜欢,却没想到胡义当场送给他一支三八大盖,枪托上刻着自行车与狗,激动得王宝库这粉丝差点哭出来。
酒是要送周晚萍的,胡义端起医用杯,狠狠灌下一大口,随后一阵猛烈咳,中弹般的感觉,爽了一个通透!
……
睁开眼时,仍然昏昏沉沉的,胃里如火烧。
光线很暗,室内没点灯,体会了好久,才意识到这是躺
“醒了?”有医用杯轻放
“……”
“这是几天没睡了?”
“不知道……我又开始头疼了。疼得我睡不着。”
“所以才想起我?”她又端起了杯,能听到她小酌了一口。
“苏青被调查组带走了。”
“什么?她……这什么时候的事?”
“几天前,没给理由,没说原因……我想是我害了她。”
“你?”
“是我!我告诉调查组,说她没给我钱,又拒绝回答原因。”
“你能不能把事情说全了,什么钱?什么原因?”
“我希望我能!可我不能!不是我不敢,而是不能再害她!”
胡义驼低了背,两肘撑膝,将脸埋入他自己的双掌,呼吸中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