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宫白星又把身子靠回座椅上后,这种紧张的感觉才终于消散,诸葛进得以深吸了一口气。
“师兄,李崇虎盗了天师令剑,毁了北派三十年气运,李志雄是他的儿子,父债子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总需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顿了顿,他又小心地观察了一眼南宫白星后,接着说道:“作为茅山天师,你要是插手钦天监和李家父子的恩怨,恐怕你也不好交代吧?”
南宫白星脸上神色陡然一变,虽看不出情绪上的起伏,可他浑身衣服抖擞,须发飞扬,整个人气势十分的骇人。
“交代?我一个修道的要给谁交代?我这个茅山天师的位子,谁觉得不满意的话,想收便来收回去就是了。”
诸葛进被他这话一噎,背后不由地冒出了一些冷汗,手心发潮。
南宫白星又低头开始洗刷茶盘,似乎把刚才的事情都忘在了脑后。
他淡淡说道:“阿进,当年你带艺投师,判出茅山山门那事,要不是师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你,你觉得就靠你口中的那几个所谓长老,国师,保得住你吗?”
诸葛进一张老脸一阵红一阵白,过了好一会儿才清了清喉咙,尴尬说道:“师兄,这是两码事。”
“不,这是一码事,天底下的道理都是相通的,李崇虎自己犯的错,他自己已经用性命了了,大家无谓再为这件事情纠缠。”
像是在给这件事情下定论,南宫白星将双手交叠在一起,像个闲适的小老头。
“你们钦天监内部也是挺混乱的,加上你们这一拨,一共来了两拨人,还各做各的,一拨找风水尸,一拨抓李子雄,要是你们肯精诚合作,今天你也不用坐在这里跟我聊天了。”
诸葛进叹了口气,摇头道:“师兄,这里头的事情盘根错节,不足道也。”
南宫白星笑道:“我本来也没打算叫你说清楚,因为我对里面的那档子破事不感兴趣。”
“天师令剑也是一样,那东西连个凭证都算不上的。拿到它能干什么?号令群雄啊,你信不信就是把令剑拍到别人的脸上,也没任何一个道士会听你的?一个象征而已,争来争去的做什么?”
“有了令剑,自然是道门天师,那没有令剑,别人就不认你了吗?重要的是人,而不是一件物件,你想的明白吗?”
说着他将旧茶叶倒到一旁的茶渣桶里,又换了一遍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