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走到绫小路熏的柜台前递上了护照,“您好,在东京对话的第一个女孩就有‘大和抚子’的传统美,真让人开心啊。”
熏翻开护照的相片页,心说帅的人在哪都是帅,无论是照片上还是眼睛里。
她今年二十六岁,已经在出入境大厅里工作了六年,每天的工作就是坐在柜台里审查外国游客。
见识过法国帅哥的浪漫,意大利帅哥的多情,拉丁帅哥的忧郁,全世界的俊男面孔翻来覆去把她轰炸了个遍。
最后她对男人的美丑完全不敏感了,俊脸糗脸都无所谓,只要真人和照片吻合就好。直到遇见这个老人,她忽然间又恢复了花痴的能力。
老人穿着格子外套,白色旧衬衫带着阳光的气味,领口里塞着紫色领巾,鼻梁上架着玳冒架眼镜,澹澹地微笑着。
他兼具了美利奴羊毛的温软、加拿大红松的高挺和苏格兰威士忌的辛烈,就像名匠手制的老琴那样,莫名其妙地叫人感动。
“您是第一次来日本么?”熏心慌慌地问。
“哦不是,第二次来了,上次也是从东京入境,还去了鹿儿岛和箱根。”老人说。
“可从护照上看您没有出入日本的记录。”
“1945年我作为占领军代表,乘坐美国海军的巡洋舰来的。”老人递上退役军官证,“那时日本海关还是一片废墟呢。”
“噢噢,原来是这样。”熏看了一眼军官证,真不敢相信这个浑身书卷气的老人居然曾是军人,而且是美国海军参谋部的高级军官。
再去看护照时,她迟疑了。
“有什么不对么?我的信息。”老人礼貌地询问。
“没……没有,只是觉得……”绫小路熏下意识抬头,对上了老人明亮的目光,“那个……您的护照上写着,您的出生日期是18……”
实话说,她有点被吓到了,在心里默算了几遍老人的年龄后,她仍是不敢相信,心想是不是护照上印错了。
“1878年10月28日,对么?”老人缅怀地说,“这是我的生日,我是1878年出生的。”
“不过嘛,一百三十多岁还不算太老,我曾经有位学生这么跟我说,只要心脏还鲜活跳动,就还算年轻……我倒还认为我是个年轻人。”
一百三十多岁……天哪,她刚刚竟然对着一个年龄比得上自己曾曾祖父的男人犯花痴……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但也不能怪她,任哪个女孩在看到这个老人时都会犯花痴吧。
熏恋恋不舍地把护照递还给老人,“学生?您现在的职业是教授么?”
“在美国一所私立大学混了个校长的名头当当……称作教授的话也行,我在学院里确实有任教一门课程。”
“我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