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赵国王室有秦王,君上二人,如今的天下,便是赵国了罢?天命在秦……
始皇帝的表现,非但没有让李牧看轻,反而让李牧高看了一眼。
李牧只觉再笑下去,可笑的就是自己。
他重新恢复生人勿近的冰冷脸,道:“无。”
得让匈奴十年不敢南下牧马的赵武安君李牧亲口回复,始皇帝心中安定之余,又有一丝隐忧浮上心头。
竖子!
朕倒要看看!
你要怎么变!
心里话是这么说,但在始皇帝内心最深处,却是希望嬴成蟜能打其脸。
颜面丢失,和秦得匈奴之地如此大的利益相比,不值一提。
始皇帝摇摇头,将其亲弟,亲弟抛出脑外。
“不管那竖子,咸阳仓还有多少粮?”
付子康不假思索,立刻回道:“还有五积粮。”
“积”是一个粮食量词单位,是说粮食积在一处堆成一堆,通常一万石粮为一积粮。
但在秦国都城咸阳,十万石粮积在一处,一积粮是十万石粮,五积粮就是五十万石粮。
“立刻调一积运往上郡,不,两积。”
“唯。”
“赵武安君,可否告予朕及诸公,当年君如何在雁门一战,斩杀匈奴大军十万?”
这就是求教了。
论打匈奴经验,当世以李牧为最。
李牧冷脸道:“牧是为君上所讲,此图过大,取雁门舆图来。”
始皇帝大喜,急声喝令身旁宦官去拿雁门舆图。
看在谁的面子上无所谓,能得到李牧亲自指点这个里子才重要。
议政殿这一夜,废了数十根蜡烛。
甘泉宫内,不再覆有铁面的越女站在赵姬身前,叙说着前几日行刺嬴成蟜,一直到今日的经过。
当然,这其中隐去了某些难以启齿的画面。
赵太后慵懒地靠在床榻上,闭着双目,呼吸平稳,好似睡着了一般。
“……那竖子让我告与太后。”
越女话说到此,话语一停,似乎有些难处。
赵太后不言不语,呼吸频率没有变化,轻纱拢住的胸脯平稳起伏。
也不知过了多久,殿室内蜡烛底部多了一层蜡油。
越女做好立刻出逃的准备,用与先前所述没有什么区别的语气道:“其要太后关好陛下,不要成天逼那竖子。他说他是天生王者,不愿意做什么相邦,国尉。”
在越女话音落下瞬间,赵姬睁开双眼,其内有精光一闪而过,马上便被柔媚之色替代。
“那竖子既要你待在其身边,你便待着。”
赵姬以未穿鞋袜的雪白脚尖点地,着一身素白轻纱,飘到越女面前。
她那张好似永远不会老去的容颜依旧美丽,雍容,在媚眼的加持下,显得是那么迷人。
葱葱玉指点在越女唇瓣,赵姬呢喃道:“你这么美,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