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跑到余淮镇玩一会儿,我听说供销社差点烧起来。”林东凑到林北耳边,“据说向阳瓦匠队给供销社干活,不小心碰断了电线,他们私自接上电线没有告诉任何人。”
“有人说你拉的电闸,扑的火,真的是你呀?”林南迫切问。
林北点头:“因为我手里拎着你们的伙食,所以我扑了火就离开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引起的火,就没有提。”
小弟扑了火就离开,说明郑辉没有时间跟小弟道谢,这段时间小弟一直跟他们待在一起,他也没有看到郑辉找小弟道谢。
他光听镇上人形容当时的情况,他已经心惊肉跳了,小弟在那种情况下拉电闸扑火,这狗日的郑辉居然忘了救火英雄。
林南牙齿咬得嘎巴响,拳头攥的死紧:“老子一定要找个机会套麻袋揍他。”
林东阴阳怪气诅咒:“就这人还当领导呢,趁早下来吧。”
“他跑过来感谢我,说他当初被猪油蒙了心才选择向阳瓦匠队,差点酿成大祸,多亏了我,才没有酿成大祸。”林北继续揣测郑辉的心思,“人家是领导,哪能拉下面子承认自己有错,出面感谢我。”
“供销社在这种人手里迟早得完。”林东再一次诅咒。
“唾,我还把给供销社干活当做光荣的事,我真想跑回到过去扇死我自己。”林南现在不能听“供销社”三字,一听这三个字,他就犯恶心。
林北也觉得郑辉挺恶心人的。
邮差停下自行车,靠在公路边喊:“喂,你们是稻花村的泥瓦匠吗?你们这里有一个叫林北的吗?”
林北推了推林东、林南,示意他俩别说供销社了,兄弟俩噤声,林北站起来:“我就是。”
“是从莲花镇寄来的。”邮差掏出信,“上面收件人地址不详,我把它留到最后,等送完其他信件再送这封信,如果我找不到人就把它退回去了。”
他让林北在一张纸上签下名字,再把信给林北。
他骑车离开,下意识回头看男青年拿着信封跑到公路边的白杨树下蹲下来,他嘀咕:“一个在莲花镇,一个在县里,这么近居然写信,写信就写信吧,收件人地址居然不详,地址不详就不详吧,我居然能找到收件人,是我厉害吗?”
邮差露出傻笑,卖力蹬车回家。
林北手心有点出汗,他把手心放在衣服上蹭了蹭,紧张撕开信封:
展信佳,见字如见晤:
前几日,刘建民拉走了1000枚咸鸭蛋,春天气温回暖,鸭子下蛋勤快,鸭蛋价格由两分四厘降到两分二厘,刘建民与我约定下次拿咸鸭蛋时间,和我订了价格比这回低了一分八厘,目前价格是八分六厘。
他想拿走2000枚咸鸭蛋,我拒绝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