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她们才不会永远沉浸在如地狱般的过去中。
她不开口,场内就没有人开口。
所有人都在等她们开口。
始终被老三护在身后的舞姬用力握紧了左腕的银镯,在一众沉默中,从老三背后站了出来。
她指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山匪,死死咬住唇,恨道:“他!他杀了我阿爹,在我眼前活生生折磨死了我小弟,我小弟才八岁!就这么死在我面前!”
她的话令所有人都看向被她指认的山匪,眼中满是厌恶与痛恨。
那山匪还嘴硬道:“你爹本来就活不了多久,你弟...”
他狡辩的话还没说完,祝卿若已经给了那将刀刃抵在他脖子上的卫兵一个眼神,冷冷道:“杀!”
话音与鲜血同时落地。
那指认他的舞姬身上溅了山匪的血,她看着倒地的山匪先是一愣,下一瞬便大笑出声,肆意痛快的笑声响彻在厅堂内。
她笑着笑着,眼泪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喃喃道:“阿爹,小弟,我为你们报仇了。”
看见卫兵如此干净利落的动作,那从前仿佛豺狼般的山匪就这么无力的死在自己面前,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
另一个舞姬冲了出来,指着其中一个山匪满脸恨意,道:“是他!三年前我和我丈夫带着车队经过武崤山,他带着人拦下我们,不顾我们的哭求,抢走了我们所有的财物,杀了除我之外的十三人!”
祝卿若的声音沁着冰,道:“杀!”
下一瞬,山匪的鲜血从脖颈喷涌而出,他痛苦地捂住伤口,试图将血液堵回去,但是徒劳无功,他死在了他抢来的女人面前。
女人又想起了儒雅的丈夫,捂着胸口痛哭着,“明武...”
之前伺候季桐的舞姬终于忍不住了,冲向山匪面前,“他杀了我一家五口!爹爹娘亲,大哥二哥还有弟弟,全都死在我面前!”
祝卿若冷言道:“杀!”
一样的鲜血喷涌,一样的痛苦挣扎。
越来越多的舞姬鼓起勇气,纷纷挺身指认着山匪的罪状。
“他把我爹爹折磨致死!死之前连好肉都没一块了!我每天做梦都看见我爹爹在挣扎,听见他在喊我,我却永远抓不住他。”
“杀!”
“他掳了我和我妹妹上山,我妹妹在他们的折磨下没几天就死了,死之前还痛苦地说‘姐姐我好疼’,‘姐姐救救我’。”
“杀!”
“他不仅将我家所有钱财抢走,还把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杀了,我爹、我娘、奶奶,哥哥,姐姐,大伯伯,堂兄、小舅舅、小表弟...这世上再也没有人唤我囡囡了!”
祝卿若握紧拳头,她走下高台,径直走向那全家只剩她一人的姑娘身边。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