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
傅冕立即就睁开了眼睛。
晨星点点地散布
“当家的,快寅时了,咱们是不是该出
傅冕垂下脸,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短打服饰,“再等等。”
寒风吹
那是兴奋。
复仇的兴奋。
他等这一天等得已经很久了。
如果按照世俗的时间来算,其实也不过四五个月的时间,但对于傅冕来说,这四五个月就像是四五十年那样漫长。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睡不了觉。
睡意忽然消失了,他睁着眼睛看着树、看着花、看着鸟、看着枪、看着刀、看着血身体疲惫到了极点的时候,他才能睡着。
那根本不能算是睡觉,身体
睡不着,也怕醒。
每醒一回,都像是又被活剥了一层皮。
每日每夜的
清脆的鸟鸣声
“走。”
几个亡命之徒悄无声息地
原本细嫩的掌心早已变得粗糙满痕,新伤叠旧伤,傅冕浑不觉疼,手指嵌入砖缝,微仰着头看着上方悬挂的启明星,毫不费劲地翻入了高墙。
其余几人也都紧随其上。
安晋是座很安宁祥和的小镇,称不上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也算得上民风淳朴安居乐业。
宅内为数不多的护卫靠
唐槿
睁开眼睛的一刹那,枕头闷了上来。
傅冕用了很大的力气。
当然,唐槿挣扎得很厉害,然而他的手很稳当,任由唐槿如跳脱了水的鱼一般
松开手时,唐槿已经全成了一滩烂泥,屋子里很黑,傅冕瞧不见唐槿此刻面上的神情,只听得到沉重而急迫的呼吸。
这一瞬间,他终于感到了久违的平静。
“钱
唐槿喘着粗气,
脖子上的刀进了一寸,立即就见了血。
“钱。”
唐槿万没料到事情会
五个月前,叶竹青上船走人,留下了个空盒子,唐槿开锁后
幸好,叶竹青是同时摆了他们两边一道,他不过损失了一笔钱,比起傅家来说,他算是赚了。
“那场景可有意思了,唐老板您没亲眼瞧见那可真是可惜了,傅家那小子,哎呦,说出来我都害臊,身上一件衣服都没穿,抱着他爹当街哭得那叫一个惨哪,真是你别说,细皮嫩肉的,还怪好看。”
唐槿没亲眼看到那个场景,倒是去傅家祠堂外围观了傅家除名的酷刑。
人绑
傅冕原还戴着孝,几鞭子抽烂了他胳膊上的黑绸,沾血的布料落了一地,绳子解开,人从凳子上滚下来,“咚”的一声,手脚全
唐槿看不下去就走了,他并非同情可怜傅冕,只是单纯的觉得面前的场景有些血腥得叫人犯恶心。
如今小半年的时光过去,唐槿差不多已经将这件事快忘个干净,哪知傅冕会忽然从天而降,拿刀抵着他的脖子逼他供出家里金库的下落
唐槿很快便清醒了过来,他察觉到黑暗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