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你姥姥我这辈子活得太难了,你呀,千万别学你妈,你妈是被你姥爷给惯坏了,什么都得随她的心意来。”
“到底是谁被惯坏了”深吸一口气,何雨都能感觉到身体
当年她从上海回到家里,看见的是家里摆的花瓶都被人给抱走了,疼自己的爸爸变成了骨灰盒里的一点儿,号称什么都包了的表舅拿了一万块钱说是买坟地,结果再回来的时候一身的酒臭气,说钱不够,得再拿五万,那时候21世纪都还没进呢猪肉才四块五一斤他们这座城最好的房子一平米房价才将将过万,现
她妈妈穿了条白裙子
妈妈一哭,别人就骂自己,骂自己回来晚了,骂自己一回来就添乱
真好笑,妈妈又哭了,妈妈每次哭,倒霉的人都是自己。
韩秀凤女士哭了很久,抖着手抽了纸巾,才说
“默默呀,你可不能不管你姥姥,你妈是想让我死啊,她是想让我死啊”
“是谁想让谁死一直想缠着男人还不够,现
门口传来轻响,何雨一边说一边转头,看见“自己”正站
何默默是打车回来的,她怕姥姥和妈妈吵架,没想到回来一看,却是比自己想象中最糟糕的场面还要糟。
姥姥
“你、你跟她说别哭了。”何默默小小声地跟妈妈说。
何雨笑了“你是让我劝她哄她”
“不是”何默默努力想着言辞,“总不能让姥她一直哭啊。”
“为什么不能啊啊”何雨觉得现
能不一样么她可是早早被她姥姥当成了一辈子的指望,可不是得牢牢抓
当年轻人真的不好,热血容易上头,怒气也容易上头。
何雨笑了,这次笑得就更好看了一点,她说“没事了,我劝她。”
“请注意,倒”
是现
是她的女儿。
这个拥抱带着外面阳光的气息,带着出租车里复杂的气味,带着她们母女用的同款沐浴液的香气,带着她女儿的温度。
“妈。”何默默把嘴唇凑到“自己”的耳边,她希望自己的声音小小的,没有别人听见,她也希望自己的声音大大的,能把什么东西直接震裂。
“妈,我说错话了,对不起,交给我,你什么都不用做了,交给我就好,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