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日夜,第一个团圆节,余锦年睡得天昏地暗,仿佛是要把前两天的缺眠一口气全部补回来。
醒来时,倒没听见后窗底下的鸡鸣,也没见有人急火燎燎地催他上菜,最重要的是,旁边也没人与他争抢床面了,他终于能四仰八叉地躺着,再舒服地伸个懒腰。等把自己晾舒坦了,才抬起头四处乱看。
“醒了”
他以为房中没人,冷不丁听见说话声,差点从榻上滚下来。
季鸿紧张地挺起腰背,见他没真的翻下去,才松了口气,继续伏案写字“今日二娘吩咐,不开店,歇业一日。”
不用开业,太好了余锦年没骨没架地
季鸿道“见你喜欢,便带回来了。”
这祈福小灯,顺水流了才是吉祥的意思,不过余锦年也不
余锦年手指把玩着灯上纸糊的莲花瓣,低头看季鸿
季鸿看他手忙脚乱地拢案上的闲碎东西,便知他是为了什么,然而那些歪歪扭扭的大字他早就见识过了,此时才想起来遮掩,岂不是太晚,于是平静地道“写得挺好。”
“”这么说,就是全都看见了
那我瞎忙活这阵干啥呢,给你表演余氏太极
余锦年抬起眼睛瞪了瞪他,腰一塌,绝望地道“没意思”
季鸿笑了笑,笔锋舔墨,重新铺纸,写下了几个字。这几个字有意思,余锦年总归也是认得的,正是他自己的名字“余锦年”,只不过这三个字儿让季鸿写来,骨气洞达,倒真有了点“锦绣华年”的贵意来。
看他瞧得认真,季鸿问“想学字”
这问题可矫情不得,余锦年早就觊觎季鸿的一身学识本事,立刻点点头。
季鸿说“这不难,你若是想学,每天给你出五十个大字,写完且写好,才能睡觉。”
余锦年自然不服输,当即拿起笔照着描了几个,写时甚是满意,写罢提起来左看右看,顶多算是个板正,全然没有那样的灵气
“不必拘着。头要端正。”季鸿教少年姿势如何叫端正,还挑了他下巴。余锦年被迫抬了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但不知是
紧接着气氛忽地尴尬起来。这场景,怎么看都像是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小媳妇,可问题是,他这个被调戏的还没怎么样,怎么那调戏人的反而红了脸。
季鸿被盯得缩回手,从案前起身“你写罢,我去提盏热水。”
“哦。”余锦年干巴巴应着,目送他走出居室,又提着瓷茶壶走回来,眼下两坨比刚才还要红了,且红得不寻常,只衬得口唇更浅淡,“季鸿”
季鸿懒洋洋掀起眼皮,瞧了他一下,又继续斟水。
余锦年朝他招手“你过来我摸摸。”
“摸什么”季鸿以手握拳,掩
余锦年伸手拽他,季鸿也没用力反抗,两人顿时夹馅饼似的抱作一团,好半天才分扯开,余锦年摸了他的手和脸手凉脸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