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子时。
付长宁拉紧领口,脑袋往里缩。抖了抖披
清澈的一双杏眼四处张望,
他
付长宁逐渐忧心。
不远处的拐角,巷子年久失修,树影参差。聂倾寒缓步而来,树影层层掠过肩头。
长身玉立,虽身着赤金滚边红衣,云纹奔腾图案一片祥和,但薄如利刀的唇带着几分戾气。面容清新俊美,明明带着笑,却无形中拉开一道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隔阂。
“长宁从不失约,是我来迟了。抱歉啊。”
嗓音如碎玉击冰,说出“长宁”二字时,这玉就有了温度。成了一片暖玉。笑也真实起来。
“天这么冷,你等不到我就走。何必站这里受冻。”付长宁胳膊肘处积了浅浅一层雪,明显站了很久。聂倾寒解下披风,给她披上。
付长宁上下打量着聂倾寒,关心溢于言表。见他无事,舒了一口气。呲着一口白牙笑起来,“我刚来的。止戈殿的事情很棘手,你刚接手,一定没吃东西。瞧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你最喜欢的。”
付长宁怀里揣了一个巴掌大的油纸包。油纸包里透出桂花的香气,里面是雪白的桂花糖糕。还冒着浅浅热气儿。
聂倾寒不爱吃甜食。方澄喜欢,他
他与方澄爱的刻骨铭心、世人皆知。为了方澄失魂落魄、功体被废的那三年是一段难熬的日子。可付长宁一直不离不弃陪
付长宁的笑是暖的,这雪夜
聂倾寒鬼使神差地想更进一步。
他是个果断决绝的人。意识到这一点,袖中如玉修长五指稍微施力,折断了名为“方澄”的音讯符。这音讯符他近身带了三年,从未分开过。方才是
接受付长宁,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与她
方澄,我不再等你了。
付长宁暗自嗅了一下披风,没什么冷梅、幽香、柏松等臆想中的味道。但是吧,被聂倾寒的味道给包起来,想一想就令人嘴角不住地往上扬呀。
咦搁
正窃喜着,后颈突然被指节轻轻按了一下,整个人往聂倾寒怀抱里扑过去。
付长宁手足无措,唯恐唐突了聂倾寒。手忙脚乱地
直到清淡的嗓音
付长宁双目瞠圆,她听到了什么
风太大的幻听
但后颈上的五指触感好真实。这年头的幻觉都这么有实感吗
脑袋往后努了努,确实碰到了实物。下巴搁
付长宁屏住呼吸,“你、你认真的我跟你说,我不经逗,会当真的。”
不由自主放轻声音,生怕惊动美梦。
聂倾寒一愣,哑然失笑。
连人带披风整个结结实实搂紧怀里。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心中如此畅快,“嗯,再认真不过。聂倾寒求娶付长宁。你不用现
“愿意愿意,我当然愿意。”付长宁一个熊抱扑进聂倾寒怀里。嗓音清脆,笑声如银铃荡
这毫不掩饰的欢心,暂排聂倾寒的烦闷。跟着她一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