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窗的位置,
这画的是梅枝
谢琼琚一路走来,先是遥见人端笔临窗,长身玉立;走两步观之眉眼沉静,持重专注不为外界所扰;这会隔窗而望,乃春光剪影里,落笔潇逸,墨枝红花。
用的是她挑的纸和笔。
画的是她最爱的梅。
落水后涌入的诸多事宜中,还有一个场景来回出现。
唯有听觉尚存。闻她夫君沙哑哽咽声,与她说, 别怕,我很快便来
近来多梦,皆是这一幕。依旧朦胧,醒来让她心中酸涩难言,却又满怀期待。
贺兰泽入谢府的那一日,谢琼琚做了整整一夜的梦。梦醒,便更衣理妆奔去看这个远方而来,与她早早定下婚约的未婚夫婿。
“是梅。”窗内的少年搁笔,抬起一双星眸,与她温和轻笑。只是笑不留痕,入目既散。
谢琼琚不免怜他孤苦,只道, “妾城郊有一处园子,那处梅花开得极好,得空了妾带你去散散心。”
贺兰泽秉持着一颗被灭亲屠族的死灰心,
谢琼琚入了屋子,将带来的汤膳补品搁
贺兰泽走上去端起,竟是直接掀盖持勺用了起来。“哎,再过半个时辰便午膳了。”谢琼琚提醒道。
贺兰泽是完全当成了妻子给自个洗手作羹汤,迫不及待。
这会回神,持勺的手顿了顿,眉眼压低,嗓音
阿母放冰糖增甜,原以为再不得这滋味
还未及笄的姑娘,闻言心软的如同窗外湖中的一汪春水,顿时陪他一起红了眼。贺兰泽再看她一眼,挤出不忍她落泪的哄慰笑意, 这个很好,我用得惯的。
“那就成。”谢琼琚便对兰香吩咐道, 你去同膳房说,让他们明日就开始备着。
一旁小厮模样的薛灵枢忍不住瞥头深吸了一口气,手摸腰侧欲要摇扇遮眼,实
奈何他这会不是杏林世家的公子,不配使檀香折扇。只得用余光瞄人,冷嗤了一声。
“你这梅枝稍欠了些力道,可是伤还未好”谢琼琚走向书案,观赏贺兰泽未看完的画。师出名家的少女,丹青之上根基深厚,眼力极佳。一眼便识出端倪。
自然贺兰泽失力不是受伤之故,乃因情急,眼下顺水推舟道, “闲来消遣,五姑娘见笑了。”他饮下一勺汤水,顿了顿低声道, 不知五姑娘可否赐教,化腐朽为神奇
谢琼琚原是立
阳光渡她一身,清风拂她面庞,屋中沉水香袅袅升起,弥散
闻贺兰泽这般言说,顿生技痒,眉眼欢脱道又恰如跌落人间的灵, 郎君先用膳,妾试一试。”说着,欲要抽纸作画。
贺兰泽原是心神荡漾,只觉他年少的妻子哪哪都好,怎样也看不够。见她另起了纸笔,不由脱口而出, 就
这一句完全是前世九重宫阙里下朝后脱了冕旒,丢开天子剑窝
她画得太好,他就绘得愈差,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