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是借着谢岚山的病情,既欲要推阻前往军中受训,又不愿定下婚约。
谢岚山回想贺兰泽如此年纪,便能将谢氏密辛知晓得这般清晰,终是心中颤颤。
书房合了门,不由合眼劝道, “那头是你争不起的,莫说你,如今连着整个谢氏都莫能与之争。”
谢琼瑛摇首, 明明舅父早年应了,同意阿姊与我成婚,袁氏子不过一介遗孤,亦是无父无母。
四下望过,凑身至前又道, 七郎如今所处军中,那处都是生人面孔,如果一定要七郎回去也无妨,七郎打算笼络他们,自可慢慢培养
“放肆,且了这等心思”闻至此处,谢岚山不由大惊谢琼瑛竟是如此野心,索性还不曾告诉他那处万余兵甲原是谢氏的,否则不知他要如何自大狂妄。他前头前往,原以为是世家联合的人手,添了几个袁氏的副将而已。
而按眼下情形,他之心思根本不是那皇太孙的对手。
一时间,谢岚山难免又惊又惧,话说一半只咳嗽连连,半晌没缓过劲,直传了医官看顾方好些。
经此争吵,谢岚山身子愈
而因谢岚山身子之故,谢琼琚这几个月来心情一直不好,因为贺兰泽不许她搬回去,只让她隔三差五回去两日。
直到这厢,方松口。
她拂开贺兰泽给她系披风飘带的手,冷声道, 妾
贺兰泽道, “京城近来不太平,给你防身”这个解释实
谢琼琚不再理他,抬步离开。终是贺兰泽追去马车,将人抱入,低声下气道, “除夕设我一席,我来赴宴。”
谢琼琚原是知晓,贺兰泽如今忙得愈
因去岁七月除去了站队中山王的王氏功曹府,将锅扔
朝中两派闹得不可
拾,本就重疾缠身的老皇帝被气得身子愈
为保万无一失,很多事都有他亲力亲为。除夕这样佳宴时节,原是他往来处理事宜最好的时候,故而压根没有赴宴的时辰。
谢琼琚坐
风雪中的少年,闻言拼命点头, 到时我派人去接你,我等你他冠玉般的面容,洋溢温柔笑意,暖得能融化冰雪。
转眼一月过去,除夕午宴后,谢琼琚借口与谢岚山请辞,道是染了风寒晚间不再出席。谢岚山自然知晓她的意思,只颔首道, 这一月也辛苦了,去好生歇着,不必出来见风了。
谢琼琚道, “阿翁且给我备好压年礼,明个晨起,我就要的。”
谢岚山道, “哪年少了你的”
父慈子孝,其乐融融。
这是延兴七年的除夕,距离延兴八年还有五个时辰。
谢琼琚的车驾出长安城门前往谢园的时候,是日落时分,天空飘着小雪。她撩帘看外头雪花,合眼深吸了口气。
按理父亲有病
细想,还是谢琼瑛之故。
原以为一年多不见,自己很想念他,然前头隔三差五的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