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傍晚,窗户半开,风中有落叶残花,和一点泥土的芳香。原该是极舒爽的环境,但谢琼琚却一阵阵气喘。
她缓了口气,牵过孩子的手,柔声道, “阿母有事还没有处理好,但是你别急,阿母给你安排好了去处,你择一处皆可。”
谢琼琚私心里还是希望皑皑去往红鹿山的,毕竟去那处她能少欠些人情,入山的百金原就是她自个挣来的。退而求其次,择
她方才过来时,经过书房,看见了来此议事的公孙氏。
她记得贺兰泽不久前同她说过,他与公孙氏一族的婚约是可以退去的,不妨碍联盟计划,就是繁琐些。
但他也清楚,今日之后,即便没有公孙氏,
也会有旁人,她清楚看见他眼中情意一点点退去,也清晰记得他说得每一句话。他终于决定要往前走了。
如此,就不该有旧物再牵绊他。
她如今一无所有,还徒留他的失望和错付,他自然能看开,放手。若是皑皑留
谢琼琚到底冲她笑了笑,也无妨吧,这世上知晓她身世的人只有自己和竹青。竹青多来希望渺茫,如此便也无人知晓她身世。且如他所言,当同宗子侄养着,总也妨碍不到什么。这点,她还是信他的。
却不料,孩子哪处也没选。
只问道, 那你的事何时处理好你又何时来找我谢琼琚又惊又喜, 你是想同阿母
只是话出口,她不由委顿下来。
此去,当是无有归期。
“你先回答我,何时回来”许是骤然间长达两月的分离,让她滋生出一点对生母的思念。谢琼琚沉默下来。
“你不说话是何意不知道具体时辰那大致时辰呢她倒了盏热茶递给母亲,头一回带着小小的歉意,低声道, “玉姨和我说了,这个世上很乱,活下去特别难,竹青这么久不来,很有可能便再也来不了了。我等啊等,等不到竹青;然后等啊等,等了五十好几日,总算等到你回来了,可是你说你还没处理好事情,你没处理好事,总有个大概的时辰吧
你不讨厌阿母了吗愿意阿母陪着你,是不是
“我为何要讨厌阿母,我就是讨厌走来走去。你先是让我跟着竹青走,然后又是自己带着我到处走,走了一处又要换另一处,我就想
谢琼琚饮了口茶水,慢慢搁下茶盏。
她笑道, 皑皑,人贵
“多吗”孩子反问。
谢琼琚便愣
多吗
实
双亲不全,无师无友。
她却还对孩子说,要的太多了。
“阿母力了。谢琼
琚握上孩子的双手, “真的,阿母很努力很努力才把你送出长安,很努力很努力才让你长到这般大眼下三处,你
至此,谢琼琚控住自己的心绪,勉励镇定道, “若天命顾你,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