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怔
寻了片刻,看见那副本就破损的人皮面具淹
左右这处天高地远,亦被他撞破,便也无需画蛇添足了。
谢琼琚回了府中,合上大门。
绕过前面富丽正堂,中庭水榭楼台,穿过门厅拐入东边第二个院子。这处背靠一座矮墙,并排有六间厢房,是府中下人住的地方。
“今个太晚了,你可总算回来了。”唯一亮着的一间屋中,朱婆婆裹着棉衣出来侯她。
这严府本家前岁举家搬去了并州,留朱婆婆一家再此看守老宅。去岁,朱婆婆的儿子被征兵走了,没两个月丈夫又得病殁了,故而就剩了她一人。
谢琼琚刚到这时,居无定所,只暂歇
一来二去熟络了,便
主家屋舍,老人本也不敢随意给人居住。谢琼琚道是只当她是来投奔老人的远方侄女,又许诺每月给她屋舍租金,如此落了脚。
“劳婆婆记挂了。”谢琼琚搀过老人,慢慢往屋内走去,“皑皑睡了吗”
皑皑。
那个
不过是谢琼琚眼看中山王府诸事频出,恐累及这个名义上中山王府唯一的女儿。遂瞒天过海,让孩子假死脱身。又以照料郡主不当为由将侍女兰香和竹青都赶了出去。由她们带着孩子去了竹青的老家东郡。
前岁她逃出长安,便去寻回了女儿。
只是不想兰香早
然,一年过去了,始终也不见竹青。
“实
谢琼琚拐入内室,将双手搓热,给孩子掖了掖被角。
“这么晚”榻上的小姑娘睁开惺忪睡眼,却直接越过谢琼琚,朝她身后寻去。看了片刻,确定她身后无人,方有些失望地回身看了她一眼。
谢琼琚面容上的一点欢色悄然退去,低声道,“今日赶工,阿母回来晚了,扰到你了。”
小姑娘“嗯”了声,重新躺下,朝里翻身睡去。
谢琼琚咬着唇瓣
“孩子还小,多处处,自然就和你亲了。”朱婆婆安慰她。
谢琼琚笑着点点头。
皑皑与她不亲,甚至自重逢后还不曾唤过她阿母。
细想,她们母女相处的日子屈指可数。
当年被送走时,孩子还不倒三岁。
前头三年里,虽是养
后来竹青带她远走,能记事的两年,却已经慢慢忘记了母亲的模样。自从东郡夜奔的那个夜晚,皑皑哭着要与竹青同道,却被迫分开与她一起走后。这一年多来,都很少与她说话。只一心等着竹青到来与自己团聚。
“你”入屋这么久,朱婆婆一直盯着谢琼琚,这会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只惊愕地打量她面庞,又指过她身上衣衫。
“一路上只我母女二人,恐遇歹人,我方画了妆。”谢琼琚有些报赧,垂眸将大氅解开,“这衣裳是铺中掌柜借我的,今夜给婆婆和皑皑用吧。”
脱下大氅的一瞬,她蓦然笑了笑。
许是对温暖的渴望,披了这么久,她只觉自然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