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杨沅笑道。
小姑娘搂的结实,杨沅本来还怕她摔下去,扶了她一把,待见她像根藤似的,把自己缠得结结实实,便放心地松开手,挂着她往“菊庭”里走去。
“走,去收拾东西,咱们回青石巷。”
青棠就像只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一路叽叽喳喳,这嘴巴再没有片刻停下来。
“拈花小筑”门口,停着杨沅来时便租好的一辆牛车。
杨沅把青棠从身上扒拉下来,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听着她的询问,讲述一些倭国的风情。
他俩把行李打了两个包袱,做足了从乡下回来的姿态,便乘上车,开始往后市街的方向走。
牛车走在大街上时,忽然放慢了速度,靠到了路边。
杨沅还以为有什么官员的车轿经过,不过抬头一看,却是一排刑车和囚车。
刑车自是把犯人拉往刑场处斩的,而囚车则是押解犯人流放。
杨沅只一眼,就认出了头车里蓬头垢面、神情呆滞、形容枯槁的沈溪。
曾经风流倜傥的沈溪公子站非站、坐非坐地困在木笼里,背后插着写满他罪行的“亡命牌”。
杨沅就坐在路边的牛车上,鸭子坐的小青棠乖巧地趴在他的膝上。
沈溪只要一转眼,就能看到杨沅。
但沈溪两眼空洞,虽然走在闹市街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在眼里。
他的思绪,大概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心里了。
“啊,今天是处斩他们的日子么?”
杨沅抬头看了看天,还有大概半个时辰,就到正午了。
在沈溪的刑车后面,跟着就是定功军统制张云翊以及正将辛立的刑车。
再之后,便是沈老太爷等一大批将被流放的犯人囚车。
毕竟身份贵重,他们流放,也还有车子可坐。
普通的犯人可是扛着沉着的枷梏,要步行走上几百上千里地的。
再往后,杨沅又看到了曹泳。
这位幸运地被罢职为民的前临安府尹、户部侍郎,只做了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