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误会了,我和丹娘,并无关系。我只是想着,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我来这人间走一遭,总要留下一点痕迹不是?”
李师师没听懂,你想在人间留下点痕迹,和宴请几个书生有什么关系?
李师师道:“这是一件了,还有一件呢?”
杨沅缓缓地道:“还有一件,杨某……得先向夫人告一个罪了。”
“怎么说?”
“我……并非皇城司探事官。”
“嗯?”李师师眸中闪过一抹讶色。
杨沅道:“我大哥才是皇城卒。我当初……之所以找到丹娘,让她帮忙对付完颜屈行,其实只是因为,我为了脱困,主动揽过了帮那金国贵女解除婚约的事……”
杨沅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李师师的脸色明显冷了下来。
杨沅自然知道她心中很是不悦,苦笑道:“我让丹娘帮我,但我也帮丹娘解决了麻烦,彼此并无亏欠。只是让夫人你牵扯其中,实属意外,杨某并非没有愧疚,所以……我杀了韩副使!”
李师师惊讶地道:“那个秃头金人,是你杀的?”
“不错!”
杨沅简短交代了一下经过,李师师的神色缓和下来:“你虽然骗了我,总算还有点良心,也不枉我今日救你一场,此事……就此揭过吧。”
“多谢夫人!”
杨沅一下子说了这么多,着实累了。
他喘息了几下,不见李师师给他喂水,知道她心中还是稍有芥蒂,只好舔舔嘴唇,继续说道:“这第二件事,就是麻烦夫人,写一封信,投到三衙禁军的大营,信上可以写明由殿帅杨存中亲启……”
杨沅把他大哥之死,以及他发现其中另有蹊跷的事情说了一遍。
本来,两国之人,各为其主,战场上明刀明枪也好,战场下暗枪暗箭也罢,那都是各凭本事,生死由命,怨不得旁人。
可是,自己人通敌背刺,那就不能不说道说道了。
杨沅正是发现其中另有蹊跷,查明是国信所通敌卖国,这才宁舍了这条性命,也要向他们发起复仇。
他本以为这番话说出来,要把李夫人唬个半死,不料,李师师竟是听得眉飞色舞。
当杨沅说到“至味堂”大火,李师师喜动颜色,恨不能击掌喝彩。
就凭她年方十六年纪,就敢悬赏刺杀大宋执掌军权第一人的太尉梁师成,你大概就能想象她的性格了。
这是个快意恩仇,根本不怕事儿大的主儿,杨沅一把火烧死近两百个吃里扒外、通敌卖国的奸贼,令李师师大觉爽快。
她端过碗来,细细地喂杨沅喝着参鸡汤润嗓,温和地道:“你慢慢说,一时半会,你还死不了的。”
这安慰……有点太不婉转了,不过杨沅偏偏能够体会。
李夫人不是不会说漂亮话,只有对她觉得亲近的人,她才懒得惺惺作态。
于是,杨沅又说到在“至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