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渡口那边的生意,是否收到手里就得看阿兄你了。
长顺叔跟我讲,他派伙计去过几次,前面两回尚且好声好气,最后一次没谈拢还被打了一顿。
阿兄以前说,对付彪悍难缠的乡民、刁民,必须恩威并施。
你现在名声够大,可都是做善事的好名声,只有恩,却无威。”
白启嘴角噙着笑意,反问道
“你想让我怎么立威?”
白明正色道
“大榆乡的渡口,开黑店的、请人吃板刀面的,极为猖獗。
像何敬丰、冯少陵那样的高门长房子弟,他们敬阿兄三分,一是晓得宁教头的实力,二是见过阿兄的手段。
但刁民只重小利,眼界狭窄,未必把黑河县的白七爷当一回事儿。
这种情况,只有让杀几個人,流些血,才好办事。”
白启颔首,白明对此看得通透,让他很是欣慰。
这年头正儿八经做生意,若无刀枪在手,人家只把你当肥羊。
长顺叔太厚道,三番两次奔着不伤和气的意图,结果就被小瞧了。
“这事儿解决不难,从团练里头拨一批好手,扫一遍大榆乡便是了。”
白启手指轻轻叩击桌面,随即起身
“但阿弟伱讲得有理,黑河县这样的地方,只施恩,不立威,旁人很难知道,你名字背后所蕴含的真正分量。
好久没吃宝鱼了,今晚弄一条。
你在家煲一锅粥,等我回来。”
白明点点头,继续清点账目,以阿兄的本事,岂能拿不下一帮开黑店的乡民恶霸。
“欸,我从雀仙那里学到一门观想法,又忘记跟阿兄提了。”
等到白启挎弓负箭,牵马出门,白明这才记起这一茬。
前阵子阿兄在龙坎山换完血,带他进山一次,见到雀仙。
作为取名的回报,那只雀仙偷偷于夜深梦中,传授白明一门观想法,用于收束念头,凝聚魂魄。
这样丰厚的收获,本来早该跟阿兄分享,若不是突然冒出冯少陵、以及隐阁刺客的插曲。
……
……
白启随意从东市埠口,要了一艘挂着白记鱼档的乌篷船,顺流直奔大榆乡。
他双腿盘坐在船头,无需自个儿撑杆划桨,乌篷船照样走得飞快。
“老黑,这个名头实在是太难听了。”
白启望向水下微微荡漾的波澜涟漪,轻声说道。
他向来是稳重的性子,自然不可能孤身前往。
大榆乡的乡民恶霸不可怕,但隐阁刺客和韩、方两家的孤魂野鬼却要重视。
于是,白启特地叫上大蛟保驾护航,以策万全。
见势不妙,往河里一钻,谁能擒得住!
“昂。”
大蛟小心翼翼地探出半颗脑袋,竟不比乌篷船小。
它眼中满是委屈,显然也觉得“老黑”这个名字不太适合自己,只是迫于宁海禅的“淫威”,方才接受。
“哪天我给你再取一个。”
白启对大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