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嘴角噙着和善笑意,瞧起来人畜无害,但冯少陵一想到隐阁刺客被这位做局杀得七七八八,以及一拳捶死的水下杀手,他止不住打心底冒起寒意。
“白……七郎,我娘亲后天过大寿,特地唤我回家!”
他喉咙滚动两下,勉强保持最后的嘴硬。
“穿仆役的粗衣给娘亲贺寿,冯公子还真是别出心裁。”
白启调侃笑道,臊得冯少陵几欲寻个地缝钻进去。
他此时如何还能不明白,姓白的借题发挥,追自个儿为假,本身当鱼饵,故意钓潜伏于黑河县外的众多刺客才是真。
我不过是姓白的筹划的一环罢了。
“真够胆量!也不怕打窝太狠,引来大鱼!”
冯少陵腰杆挺得没那么直了,心下腹诽道:
“那可是千两黄金的悬赏,无论练武也好,修道也罢,都能闯出名堂。”
眼见波澜好似平复,雷雄重新掌舵架船,打算调头返回黑河县:
“白七郎,小心下一批刺客。这只是打头阵的,保不齐还有高手。”
白启迎风而立,钓鱼比的便是谁更耐性,请动冷箭难逃的王定出山,不过第一步。
后来还准备着好戏。
“雷总管,我项上人头价值千金,你就不心动?”
雷雄憨厚笑道:
“我怕有命拿,没命花。这才登场一个箭术非凡的老王,教头都未现身,估摸着那些倒霉催的大鱼谁咬饵,谁便死。”
白启拍手道:
“雷总管是聪明人,可有兴致跟着我?
我的白记鱼档,正需要你这样的高手。”
闷不吭声的冯少陵欲言又止,当着我面挖墙脚,未免太不把牙行冯家放在眼里了!
“咳咳,白七郎,雷某人目前正为冯家做事,哪能侍二主!”
雷雄挠挠头,悄声道:
“咱们私下谈,我其实也比较喜欢黑河县的生活,郡城居,大不易啊。”
白启颔首,夜风掠过他的肩头,些微凉意忽地落在脸颊上。
他伸出手:
“下雨了。”
……
……
“……大好头颅,价值千金,试问诸位,谁敢来取!当鱼饵都能抖擞威风!不愧是我的徒弟!”
望向衣衫猎猎,踏舟而立的白启,宁海禅长叹一声:
“做师傅太辛苦了,这般万众瞩目的难得机会,只能藏身暗处,委实遗憾!”
他揉捏几下,调整五官,戴上长蛇面具,手持一口窄细长剑。
心神笼盖四方,照出零零总总近三十道如林杀机。
“都得死!”
……
……
河岸边上,带着恶犬面具的狗相眯起眼睛:
“已经摸清楚底子了,有一个三练左右的神箭手,埋伏在西北方向的高处,离这里不远,羊妹子的道术正好对他形成克制。”
猪相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泥土,他擅长横练,仅仅两个呼吸,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