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您怎么
裴缙眉眼生笑,负手道,
“总算是见着你了若不是这里举办春沐节,你还不出门吧”
傅娆尴尬地笑了笑。
话里话外,仿佛是故意逮她似的。
小金子立即端来锦杌,摆上茶水,裴缙抬首示意,傅娆便与他相对而坐,山下,燕雀湖的风光眼底,松风阵阵,携来稍许欢声笑语。
裴缙将傅娆给他的锦盒拿出,推至她跟前,
“娆娆,此前是我思虑不周,望你莫要
他嗓音平静,波澜不惊。
傅娆心跳乱撞,似要从胸膛挣出。
眼波流转,视线微微挪开。
脸颊一点点被血色侵染,她颇有几分无地自容。
他并未点破,她又如何说开,傅娆一时踌躇不堪。
裴缙继续道,“娆娆,那些人,我都得罪不起”
傅娆闭了闭眼,她本舍不得这门生意,他既是不再去药铺,她便可大大方方去配香,些许人家只是一时兴起,并不曾把她当回事,她何苦作茧自缚,于是讷讷点头,
“我近来身子不适,家父科考
她给自己寻了个台阶下。
“如此甚好。”裴缙含笑,侧目眺望山下马球场。
傅娆暗暗吁了一口气,将锦盒接过来,递给桃儿好,悄悄瞥了一眼裴缙,神情坦坦荡荡。
是位霁月风光的男子。
二人闲坐片刻。
钟嬷嬷急急寻了来,瞥见裴缙也不意外,反倒是含笑施了一礼,“四爷也
裴缙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那钟嬷嬷晓得裴缙与陈一山的渊源,没把他当外人,连忙朝傅娆使眼色,低声道,
“姑娘怎么躲这来了,陈少爷已经到了”
傅娆闻言堪堪立起,眼梢染了几分羞怒,支支吾吾道,“这么快就来了”
傅娆再笨,也晓得母亲郑氏这是先斩后奏。
见傅娆脸色不对,钟嬷嬷苦笑道,“哎呀,是碰巧遇见的”
傅娆怒色稍稍敛,今日上巳节,陈衡出门也不意外。
余光瞥一眼裴缙,只见他静静喝茶,置若罔闻,傅娆越
她先朝裴缙施了一礼,“四叔,娆儿先失陪了。”
裴缙面色平静得过分,扶着茶盏笑道,“好,路上小心。”
傅娆越
如今当着他的面与旁人相亲,仿佛是故意膈应他似的。
傅娆心中难过得紧,想去解释几句,后又觉着,干脆破罐子破摔,让裴缙误会好了。
她跟着钟嬷嬷匆匆离开,出了梅苑,脚步放缓,渐渐出神。
她对陈衡有些印象,陈衡是陈一山的义子,
陈家与傅家不仅知根知底,也算门当户对。
傅娆嫁给他,确实算得上一门好姻缘。
犹豫再三,决定去见陈衡一面。
二人是青梅竹马,倒也有些话头可聊,午膳后,陈衡提议去燕雀湖泛舟,郑氏极力赞成,傅娆咬了咬牙,也就应下。
出了东门,沿着羊肠小道往山下去,路上游人如织,熙熙攘攘,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