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完供词十分满意,只是听到谢襄所言,眸宇沉沉看了过来。
察觉帝王的疑怒,谢襄立即扑跪
皇帝面色先有几分难看,后又露出些许复杂,默了默,道,“你与李勋的事,朕回头再处置。”
“李维中,还要狡辩吗”
李维中喉头滚动,眼底闪现几抹不甘,匍匐着,仰眸望他,嗓音暗哑粘稠,
“您是什么时候
“你将那封随驾名单奉上的时候。”皇帝随口回着,闲适地弹了弹蔽膝上的灰尘,默然觑着他,
“随驾皇亲被列
“可朕的平康公主,向来是个哪有热闹爱往哪钻的人,她却没闹着来通州,朕就疑惑了三年半前,朕禁足她,她尚且胆敢暗自前往,这三年,她还算老实,朕也未罚她,何故不来”
“你终究念着她是外甥女,想了法子将她留
“至于其他未随驾之官员,粗粗扫一眼,大多李家一党,李维中,是不是这么多年朕不视朝,你把朕当傻子了”
李维中唇角狠狠一抽,唇齿咬出一抹血色,呲目盯着面前的虚空,久久未言。
不是他把皇帝当傻子,而是这些年他自个儿位高权重,只当一代帝王心灰意冷,日薄西山,是以膨胀了。
“龙骨断裂一案,乃你故意所为,你料定时间来不及,朝臣定会启用你三年前造的那艘船舫,不过你没料到,朕既然防着你,便不会任你牵着鼻子走。”
李维中不许自己那派官员伴驾,必定是这边有什么风险,而这种风险不该是刺杀,也不该是中毒,或许是某种事故也未可知。
他一面暗示韩玄装病,将李维中拘
一面着人暗中调查李维中那艘龙舟,可惜,无论暗卫,将作监,孙钊抑或是锦衣卫,谁也没查出半丝端倪。皇帝实
李维中也果然被他限制得死死的,只当一切风平浪静过去。直到傅娆
泄露的沼气虽不多,可傅娆此举还是救了十几名水手并工匠的命。
一想起傅娆与笨笨差点出事,皇帝的火窜到眉心,恨不得亲手捏死李维中。
可若不是笨笨乱跑,傅娆或许
眼下那外泄的沼气经匠人引爆,为烟花献礼,不仅不损及帝皇之威,反而给通州百姓与
“你现
李维中闭了闭眼,须臾间已像是垂暮老者,他缓缓掀起干裂的嘴唇,
“三年前,臣奉命疏浚运河,一日夜里,一艘小船
皇帝眯了眯眼,难怪他的人一再查不出端倪。
“后来朝中局势不明朗,臣募的想起这桩,若能成事,必定是神不知鬼不觉,臣思忖,陛下文治武功,无人能及,便暗中安排人撺掇着朝臣上书封禅,臣晓得陛下的脾气,绝不是劳民伤财之人,定会效仿先帝,
“后您下旨令大皇子代行,臣只觉是莫大良机,当年那处沼气被封禁,臣着人悄悄打开,再修一管道延伸至渡口,这么一来,只要龙舟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