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娆伏
“陛下,臣女今日入宫,还有一事。”
“何事”
傅娆抬眸定定望他,“陛下,您先前总说,不会逼迫臣女入宫,臣女今日也想回禀陛下,臣女确实不想入宫,也不打算入宫。”
皇帝眉色一怔,眼底的笑意缓缓褪,指腹摩挲着茶盏,垂眼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茶水,并未接她的话。
傅娆鼓起勇气再道,“陛下扪心自问,臣女适合入宫吗”
“不适合。”他眉眼低垂,回答的倒是极爽快。
傅娆微愣,瞳仁溢出几分幽亮的神,忙道,“是啊,既是陛下也认为臣女不适合皇宫,还请陛下高抬贵手,成全我罢。”
语毕,双手合一拜下,叩首,伏地不起。
皇帝的视线落
他闭了闭眼,从肺腑
傅娆微顿,视线越过那案角,落
哪怕有那么一些,都不足以撼动她保护孩子以及离开他的决心。
她闭了闭眼,用她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嗓音道,“陛下,臣女仰慕您威严神武,却无男女之情。”
皇帝眼前的温情,终是一寸一寸被抽离,心里所有的骄傲和欢喜,都被她这句话给掏空,帝王与生俱来的威严受到挑衅后,蓦地生出一股戾色,他微微眯起眼,从齿缝挤出一丝声响,
“若朕执意纳你为妃呢”
傅娆抬眸迎视他,顿了片刻,轻声问,“陛下觉得徐嘉如何”
皇帝皱了皱眉,冷声道,“负义小人,何足挂齿”
傅娆跪直了身子,颔首,“没错,臣女与徐嘉曾
“待我嫁给陛下,入宫为妃,此时,臣女尚且有几分姿色,还可恬不知耻称上一句年轻貌美,再过一个十年,我人老珠黄,届时陛下宠幸旁的年轻妃子,我能奈何”
“我与徐嘉那十年,分隔后尚且能落得个自由身,被陛下摒弃,我不过是
说到最后,她眼尾泛红,那星星点点的泪芒里折射出些许悲凉。
自顾帝王多薄情,她不信皇帝能对她从一而终。
她也不敢去赌。
皇帝眉目一怔,竟是哑口无言。
更漏不声不响到了子时,似有风雪刮着窗棂飒飒作响。
于一片嗡嗡的风声中,他艰涩出声,“傅娆,你对朕就这般没信心”
傅娆咬着唇,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面色,答道,“陛下,臣女对您有没有信心还
这是一不信他会与她白头偕老,二不信他能护她周全。
皇帝闻言胸口如闷棉花,好半晌没接她的话。
殿内静得出奇,羊角宫灯如画,徐徐倾泻着光芒,二人如同陷
二人明明近
炉中余火将歇,唯有深处残有一层兽金红光,层叠的碳灰如银,泛着森白的冷色。
皇帝低垂着眉眼,望了望茶盏里凉水,无色无味,默了片刻,缓缓饮,凉水入肚,浇灭胸膛那股烈火,连同数月来那些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