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怎的还不高兴呢”
皇帝心情五味陈杂,身子往后一靠,目视前方虚空,冷声道,“你以为她这么晚是来寻朕的”
“若是她自个儿的事,她跑断腿都不会来求朕,眼下冒着风雪入宫,只可能是为了杨清河一家。”
冷怀安不敢接这话,只弯着腰身,跪
皇帝一记眼风扫过去。
冷怀安笑得捂住嘴,连忙起身,“得了,就知道您舍不得,老奴这就去宣县主进来。”屁颠颠往外跑。
皇帝一阵无语,追着他背影吩咐道,“将炭火搬入,着御膳房送些热食来。”
“遵旨”
片刻,傅娆褪去兜帽披风,立
眼前的殿宇宏伟高大,反衬着她纤瘦的身枝儿如蝶翼,轻轻黏
傅娆驻足片刻,心情平复少许,探身而入,抬眸往前望去,只见那道明黄的身影倚靠
远远瞧去,是极俊美的容貌。
每一笔仿佛是水墨染就,棱角分明,轮廓致,眉目如画,清湛的眼神蕴着经风历雨后的豁达与沉稳,时刻散
这样的男人,成熟,又极有魅力。
也难怪那么多女人为了他不择手段。
傅娆晃了晃神,略有几分心虚地,提着裙摆,绕过八开的座屏,缓缓来到御前。
也不敢瞧他,规规矩矩
皇帝将书册缓缓合上,神色怔惘望着她。
刚刚她
一袭月白长裙,腰间被蓝色腰带给系住,勾勒那窈窕的身段来。
他已许久不见她着裙装。
今日这般,挽着云髻,娉婷婀娜,仿若瑶池仙子,即便是为了旁人而来,他也认了。
“何事”他再次翻书册,低眉,漫不经心地问。
傅娆压根不知自己已被他看透,跪直了身子,娇怯地瞥了他一眼,腼腆地起了个话头,
“听闻陛下今日去了药铺,我身子不适,并不曾过去,倒是叫陛下跑了个空”
些许是受了些风寒,她声音纤弱无力,便如那清羽一般,一点点拂过他心尖,细细密密的酥痒涌了上来。
他不动声色嗯了一声,并不接话。
傅娆犯了难,原是想从他出宫引到那占国使臣上,怎知他不吭声。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试探,
“陛下送来的橘子,可好吃了,我吃了好几个呢,待回头”原想说回头亲手做些吃食回赠他,暗想不妥,临嘴吞了回去。
皇帝听她漏了个声响,又没了下文,便觉不快,“回头怎么”
傅娆低眉顺眼道,“待回头我再给陛下配些安神丸,给您助眠。”
皇帝总觉得这不是她本来的意思,可也知她的性子,滑不溜秋的,想拷问出她的心思,难于登天。
又思及她为了旁人,不顾惜自个儿身子,冒着风雪入宫,心里莫名窝火。
他皱着眉觑她,一双杏眼如同被水洗过,乌溜溜的,双颊泛红,被身旁炭盆映得现出几分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