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没吃着程冬至的鱼头,张顺子的老婆祝二妹心里记了仇。
她原先对程冬至是不冷不热淡淡的态度,而今彻底和大壮妈站
大壮妈本就心里憋着一股火,如今得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全力附和,顿时底气倍增,开始光明正大地给程冬至飞白眼了,有时候还要刻意用鼻子重重地哼一声,再往地上啐一口。
可惜程冬至就像害了眼病,每次都是视若无睹擦肩而过,和旁边的人有说有笑,即便一个人的时候也目不斜视,神情那叫一个淡定自若,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大壮妈气得跳脚,很想使一些楼道小市民经常使的那些坏,可完全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程冬至的房门外从来不堆煤球灰,也没什么其他东西,拾得利利落落的。她那个门也很结实,外头包了一层铁皮子,想动个什么手也不容易。更要紧的是,这个小妖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住对过的几户经常开着门的人家时常有意无意地帮忙看着,有时候大壮妈才一走过去里头的人就招呼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来过一样。
其实程冬至的手段很简单,那就是散东西。
她有钱有票,不太
都是些白糖票布票工业票啥的,给的数目也拿捏过,不太多也不太少,理由也很光明正大她一个人用不了这么些,家里那边的人用不了这边的本地票。这样只会让人觉得她大方和善,不会让对方觉得她是那种随便可以占便宜的肥羊。这些人家和张顺子大壮妈他们不一样,不白拿她的票,都知道回差不多的礼。有的回两个水煮红薯,或者几个菜饼子,大家有来有往的,但多少还是欠着她一点人情,毕竟那些票证太难弄了,谁家都缺。
然后她再时不时给他们的孩子塞点花生糖果啥的,那就更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好姑娘了。小朋友们见到她就喊冬枝姐,拉着她的手叽叽喳喳的,大人们见了面也是亲切自然地打招呼,时不时互相帮把手什么的,处得非常好。
因此,大壮妈和祝二妹也顶多只能私下多骂几句
程冬至好歹也是从小
正因为如此,程冬至总有种提前进入老年退休干部生活的错觉,每天波澜不惊,没什么挑战和好奇,就差拎着个鸟笼去晒太阳了。
日子过得稳太清净了。她知道该惜福,可总觉得有点儿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