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学生刚学会如何昧着良心,还没学会昧着双眼,这小丫头如何便是师弟了”
“圣人之路,从此无家眷之累,只有师徒相杀之道。她除了一腔家仇外,已了断七情六欲,可以承袭我之衣钵。”
乐修篁的嫡传弟子是一个灭绝人性的过程,闻人清钟从拜
老师的第二个嫡传弟子,要么是你要杀的人,要么是杀你的人。
闻人清钟从那时起就隐约感觉到乐修篁求道入魔,然那时乐修篁还没做出过什么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他也只是偶尔叛逆一下,学些乐氏门庭眼中的“歪门邪道”刺激刺激那些挂名的同门罢了。
直到那位“师弟”进门。
苍白、瘦弱也掩不住那不同寻常的娇容,
她吃不得这做圣人的苦。
闻人清钟起初是看不起她的,这种“师弟”莫说杀他了,当他的玩具被玩死都不够格。
于是他索性就当着乐修篁的面故意激怒对方是个漂亮的“玩物”,然后等着这明显娇弱可人的小丫头一跺脚逃离这个即将催折她的师门。
可她没有,脚步就像钉
短短一年半,她的声音从清脆至靡哑,脚步从轻盈到沉稳,
她能
而他,叛出师门,
等来的却是那一日,她约他去闹市里的酒馆,浊酒一壶,小菜两三,店家见了他说要加钱,又见了她来,改口免单。
闻人清钟以为她又要查什么案子,她却说
“明日早朝前,你去告诉齐王,我是女人。”
闻人清钟用一杯酒的时间消化了这句话,道“你不怕皇帝会因朝堂沸议杀你”
“他不会,我还要你去他面前进谏,让我入宫。”
炀陵的夜市喧嚣熙攘,闻人清钟知道她不是开玩笑,那一瞬间他觉得有些荒诞,即便他也联想到了夏洛荻是为了查家仇,但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他,这样不好。
直至酒冷灯残,夏洛荻一直侃侃而谈如此作为,他能从这桩戏里拿到多少好处。
按他的习惯,若不是狮子大开口,也该讨价还价一番,但他却一丁点儿也不记得她说了什么。
冷酒半醺时,他才道“这就表示,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你要嫁给皇帝了。”
“我知道。”
“他只会觉得被你骗了,必不会如待一般女子般待你。”
“我不奢望那些。”
闻人清钟大约记得那时是想留她一留的,等到了打烊时,却只同她说了句“师兄会记得给你挑副好棺材”这种话。
毕竟他这人,无利不起早,求不得的人,早离早散。
他依然做他立于不败之地的浊世权臣。
“师兄,第一次饮死藤酒,少不得半晌沉梦,看来你心事不轻啊。”
短暂的一场幻梦后,闻人清钟是被一阵火燎烟熏弄醒的,朱瑶兮依然坐
“太上皇被关了这么多年,脾性竟也没消磨下去,非要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