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回去改稿。”她死死捏着平板说。
徐翘摆摆手示意走吧,等人离开,带着诸事不顺的怨气栽进沙
张姨进来给她倒了杯红糖水,让她消消气。
她喝了两口就嫌腻,呆坐一会儿,叹着气说“张姨,我小手绢呢我想打个盹儿。”
“
“谁许她回家住了二十三岁的人,一离家就把自己照顾病了,该她吃这个教训你这么把她接回来,是要继续惯坏她”是徐康荣出差回来了。
张姨一惊,刚要把门掩上,被徐翘一个眼神制止。
楼下的争吵声就这么清晰地传了上来。
“我这不是怕你宝贝女儿
“你还好意思说这话,不都是你这些年宠的她当初她说出国留学苦,我说苦也得去,是不是你拼命帮她腔你对她但凡有对冽冽一半的严格,她也不至于给养废了”
夫妻俩话越说越重,张姨尴尬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转头一看徐翘,却见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望着窗外的夕阳,嘴里还嘎嘣嘎嘣嚼着一片苹果。
虽然她的表情寡淡至极,可张姨却觉得这富丽堂皇的家里埋着多少见不得光的脏污,其实这孩子从来都知道。
甚至她放弃出国留学,放弃珠宝设计,或许都是另有隐情。
底下严丽珍似乎也起了火气“什么叫我把她养废难道你就没说过就算你家闺女一辈子不嫁,你也养得起的话吗”
“此一时彼一时现
“你这是说的什么晦气话”
徐翘终于起身,回房换下家居服,三下五除二地拾了几件行李,拎上一个小号衣橱箱下了楼。
吵得面红耳赤的夫妻俩打住了看她。
徐康荣瞪她两眼“上哪儿去你”
“都说和气生财,我怕我再多待一会儿,咱家钱都赚不进来了,那我下半辈子可怎么活。”
“你这丫头”
徐翘笑眯眯地冲两人挥手拜拜,出了庭院,一看徐冽笔挺挺杵
徐冽皱着眉没动“爸刀子嘴豆腐心,你去服个软,养好病再走,他不会真把你赶出去。”
“你看你姐字典里有服软这两个字吗”徐翘哼笑一声,踩着高跟鞋走了。
被逐出家门这种事像是一回生二回熟,去奥德莱登酒店的路上,徐翘的心境十分平和,平和到她一度觉得自己已经被生活的苦难磨平了棱角。
直到刷开酒店套房的门,走到衣橱前放行李,她才知道,人的棱角是不会这么轻易被磨平的。
她定定看着衣橱里那件男式深灰色法兰绒西装,做了一次忍耐的深呼吸。
这是前阵子黎顿开业那天,程浪
她忘了还。而他显然也不是会开口跟女人要东西的人。
原本还有那么些定情信物的意思,
徐翘气鼓鼓地拎起西装,正要把它塞进垃圾桶,猛一个悬崖勒马。
程浪又不会知道她扔了它,看她没还,说不定以为她花痴到连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