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好手机,拿出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的同时盯死了前面几排的一个背影。
自己前男友,顾文宁。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一个渣到极点的傻逼。
初恋就遇渣男,陈双也觉得自己的运气够背。谈恋爱的时候有多投入,分开之后就有多悲惨。回忆起逐渐陷入冷暴力的感觉,像沼泽地往下陷,没有人拉一把,根本出不来。
更悲惨的是,自己原本是一个根本不想练体育的普通高三生,为了和顾文宁上一个体育学校,
体育生训练都
“哥。”
“嗯。”陈双赶紧应声,从15岁就开始抽烟的嗓音沙哑。
“哥。”
“下课了就去接你。”陈双皱了下鼻子,继续咬着棒棒糖。他往下一趴,露出一截儿晒得黝黑的后脖子,颈椎骨的凸起很长,领口过大,风从脖子一口气吹到他后腰上,把他那层明显和脖子颜色不一样的后背给吹毛了。
刚经历完军训的人,脖子和身上两个色。军训前弟弟给自己塞防晒霜了,陈双没舍得用。
“哥。”那边又说。
“知道,我少抽烟。”陈双咳了一下,咽炎。电话这时候断了,是弟弟那边挂的,陈双看向左侧,雨还下着,可一点都没解暑。低气压的躁动克制
不行,还是想退学。
又有几滴雨水潲进来,飞到他染成金色的头
他抽条晚,现
直角肩支棱着薄t恤,像是廉价的洗衣店赠送的衣架,一撅就弯了。
因为
颈椎骨往下的那一块脊柱骨上,有暗红色的长条形色素沉着,像是胎记。
“大概就是这些,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最后重申一点”系主任擦擦汗,眼前的大教室里装着两百多个体育生,两百多颗跳跃的心脏,满屋子的荷尔蒙,“记住你们的身份,运动员靠身体打比赛,别成天吵吵动手。行了,解散,都去训练。”
话音刚落,早就坐不住的大一新生们全体抬起了屁股,除了最后排、最角落里的那个小金毛。教室瞬间变乱了,像是冲进了几十条哈士奇和比格那么热闹,女生们拎着运动包去更衣室换训练服,男生没那么讲究,大咧咧地开始脱。
“我艹你裤衩儿是荧光色骚包”
“谁看见我袜子了”
刚才还趴着听系主任训话的男生们,全部变成了运动中的八块腹肌。首体大的体育学院,最不缺的就是教科书一样的肌肉排布、汗水、脏话,还有数不清的青春挥霍,以及搬不动的奖杯和金牌。
大教室里变得很吵闹,都是刚刚军训回来的大一新生,兴奋劲儿还没过去。终于迈进成年,离开幼稚的高中生涯,冲进了梦想中的大学,谁都新鲜,谁都想飞。
除了最后排那个还没站起来的小金毛。热闹的热气到了他那里仿佛瞬间凝结,变成了淌
可是谁都知道这人是谁,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