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想自打搬了家,从前常去王贵那家拉面店,就去的少了,这时候饥肠辘辘饿的狠了,想起那卤牛肉的味道,顿时馋涎欲滴,立刻做了决定,今天不如去帮衬帮衬王贵的生意。
王贵这店可谓是不折不扣的苍蝇馆子,面案和炉灶都摆在入口处,店里也就能放下四五张桌子,桌子似乎永远也擦不干净,桌面油腻腻的泛着黄兮兮的颜色,坐上十来个人,就算是满座了。
特点是不怎么卫生,优点是味道好,有人情味,实惠,况且从前三餐不继的时候,这王贵还让我赊账来着,这于我或多或少是份人情。
等我跑到王贵店里的时候,大忙人骨灰盒却已经先到了,靠最里头占了张桌子,黑黝黝的旧琴盒靠在他右手边的墙壁上,依旧是牛仔裤、白衬衣、橙色人字拖,一头长发扎了个马尾,被墙壁上的不断摇头的破电扇吹的晃来晃去。
“菜刀老弟啊,你可有日子没来了,听人说你搬家了?”将面条在案板上甩的啪啪作响的王贵看见我走进去,脸露喜色,招睇、来娣这两挂着鼻涕的小姑娘嘴里叫着叔叔,欢天喜地扑上来抱着我的两条大腿。
“搬家了,换了份工作,新公司太远,没办法只能搬,这不是馋你的卤牛肉,就又来了么?”我笑嘻嘻的答道,顺手在收银台上扯了两张餐巾纸,给那两个小丫头擦鼻涕,擦好再打兜里掏出几块牛轧糖来塞在她们手里,来时路过小店就买了几块糖这会果然派上了用场。
“今儿吃什么?还是老样子?”王贵把满是面粉的手在围兜上擦了一擦,憨笑着问我。
一时间我颇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从前那吃了上顿吃了没下顿的时候,今非昔比,于是我豪迈的挥了挥手,“先来上二斤卤牛肉,拌个重辣的牛杂,拍个黄瓜,盐水毛豆来上一份,再来瓶红星二锅头,今儿有人请客,吃顿好的!”
我走向骨灰盒,这厮那枯槁而僵硬的脸上有一丝淡的让人难以察觉的羞郝,还带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我在他对面坐下。
“人缘不错嘛?”这厮看我脸色不善,居然从琴盒里拿了个写字板出来写字,我心想这货倒是别开蹊径,不然他那破锣嗓子一响起来,这店里客人都得吓跑了,他说一句话的时间,我面都能吃三碗。
“我人缘当然不错,倒是你这样的,你忙了初一忙十五,你再这么忙下去,你会没有朋友的!友谊的小船那可是说翻就翻!”我终于找着吐槽的机会了。
“我罚酒!”写字板一抹,他又写了一条新的内容给我看。
这厮认错的态度倒是很诚恳,对于这一点,我还是相当满意的,我鄙视的看着他,又夹杂着嫌弃的点了点头。
说话间,那王贵已经将我点的酒肉悉数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