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她是不愿意相信那么单纯的一个小姑娘,会是这般别有用心。
“可阿音,你别忘了她是谁的女儿。”太叔凌的声音带着一股冷肃,“当年她父亲苗天皓为人臣子,却不忠不义,妄生僭越逆犯之心,发布举事。苗天皓这般狡诈,她性子里也总掩不住那股狡佞,可见有其父必有其女。他们的蛊毒就是苗天皓为保她亲手所种,这些年,子渊家破人亡,流离失所,饱受蛊毒之苦,全都是拜苗天皓所赐。苗家自作孽,也尽数被斩首,如此大恨,她便是有意报复,也情有可原。现在救他,未必就真的是救他,除非……”
“除非什么?”
太叔凌的声音一字一顿,“除非,她愿意自剜心头血与子渊做药引,每半月一次,如此至少半年,甚至更长时间,直到他蛊毒肃清。”
穆音阁愣怔,“心头血做药引?”
“没错。子渊的子蛊此前被人刻意唤醒,破肚而出之前,毒素已经在他体内蔓延。如今毒素已经行经四肢百骸。唯有用母蛊之人之血,方能肃清毒素。她若愿意,那我便能相信她的清白。”
“此法于七七,会有何损害?”
“剜心剧痛,非一般人能忍受……而且,会留下心悸之症。”
穆音阁闻言久久没有说话,心里一片怅然酸涩,“我最不愿回想的就是上一辈的那些纠葛缠斗,斗来斗去,最后得到了什么?真正苦的,却是留下来的孩子们……”
门外偷听的陆七七面色已经白了一片,脑子也嗡地一下炸开了,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
萧子渊没想到自己还能醒过来,更没想到,自己一睁开眼,看到的依旧是陆七七。
她竟然依旧守在他身边。
萧子渊觉得心口一阵火烧火燎的干渴,他伸手,想要够到放在床边的水,可却怎么都够不到,反倒不小心扯了扯伤口,不觉又发出一声“嗤”,这一声,终于把趴在床边的人惊醒。
陆七七揉了揉眼睛,看到苏醒的萧子渊,眼睛似乎亮了一下,可也只是一瞬,很快就隐了下去。
一声不吭地把水递到他嘴边,动作依旧不甚温柔,灌饱了他,陆七七起身就要出去。
“还在生我的气吗?”又在伏低做小了,萧子渊觉得一定一定是因为病糊涂了,脑子都不好使了。
陆七七脚步顿住,噘着嘴,粉滢滢的两腮鼓成了一对小包子,带着股拙劣的嚣张和虚张声势,“当然!你骗我那么惨,我不该生气吗?”
萧子渊仔细辨认着她脸上的神色,倏而,心里莫名就轻松了几分。
“可是,你也没少骗我吧,光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