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的视线在她脸上巡梭两秒,随即挪开:“不止他,还有一名近在咫尺的……你也见过,最开始和我们在一起的那个长头发男人。”
他比划了一下,“黑色的长头发,那天也在我们车上。”
津木真弓知道他说的是赤井秀一,但这也明显不可能。
……对方现在的身体都不一定能端起狙击枪。
她想了想,开口道:“听上去怎么像是你们内讧了?”
以她目前的“信息量”,在安室透面前说这种话才合理。
安室透继续笑,“这可不一定……你不知道吗?那个长头发的人是FBI的卧底。”
津木真弓反问:“那如果是他动的手,你们岂不是在这玩卧底消消乐呢?”
她的形容让安室透笑出了声,“嗯,没关系,组织里不止一批卧底。”
津木真弓当然知道,她甚至知道得比对方还清楚。
目前她接触下来的几个疑似组织中地位不低的人,几乎全是卧底。
……甚至不用加“几乎”,他们就是卧底。
“听上去你们组织仿佛是靠卧底建起来的,”她默默吐槽,“开会的时候天花板砸下来,砸中的起码八成是卧底。”
安室透突然凑近她:“哦?为什么这么说?”
津木真弓微微一愣,“嗯?”
“听上去,你好像知道很多我们组织里的卧底?”
津木真弓眨了眨眼,“难道不是吗?我总共才认识你们几个人,你们当初碰瓷我的那一车人里,一共三个人,三个全是卧底,含卧底率百分百啊……这么一看我上面说的八成都是少的了。”
安室透看着她,“……是吗?听你的说法,还以为琴酒也是卧底呢?”
津木真弓眉目不动,“他是不是卧底,不应该是你比我清楚?”
“我又不是他枕边人。”
津木真弓:如果按照传统意义上“枕边人”的标准,那她也不算是。
她向后挪了挪,有些不适应身前传来的,属于安室透的温度,但他却像是不依不挠。
“如果他是卧底,那就是他下的手。”
津木真弓:“……这是什么逻辑?”
“卧底想要下手除掉他们眼里‘忠诚的组织成员’,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津木真弓想了想:“你们的组织听上去已经够黑深残了,万一是黑吃黑呢?”
“那……谁是‘黑’?”
这话就问得很有水平了——老实说,津木真弓没想到会在诸伏景光的手术室门口,被安室透追着试探琴酒的身份。
虽然能理解对方迫切寻找凶手的心情,但她的心情还是有些微妙,好在也不算毫无防备,
“反正不是我。”她这么回答。
安室透突然开口,“那就离开他吧。”
“……啊?”津木真弓愣住。
这话题跳跃得有点厉害。
“你身边除了他明明全是卧底——按照你的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