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恩走到窗边,望着城区下的熙熙攘攘:
“无论成败,翡翠城势必大难临头。”
泰尔斯思虑了一会儿。
“但我还坐在这里呢,翡翠城虽诸事不顺,但还远没到大难临头的地步。”
“那不仅仅是因为你坐在这里,”詹恩轻声道,“更因为我也坐在这里。”
他回头看向泰尔斯。
“有你,有我,所以你能劝服我,”詹恩幽幽道,“但费德不行,你不一定能劝服他,或者劝服了他也没有用——你看见他为达目的都能做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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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尔斯沉思了一会儿。
“可你也很冷静呢。”
“什么?”詹恩闻言一怔。
泰尔斯叹了口气。
“我是说,你把惨痛的家族真相深埋心底那么多年,却还能忍住愤怒和恨意,十几年来若无其事,言行如一,直至被堂弟逼到死角才泄露一二……”
泰尔斯深深地望着詹恩:
“相比起你堂弟,你也很冷静,很理智呢。”
詹恩颜色微变。
泰尔斯的话不重,语速也不快。
但不知为何,当他话音落下,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南岸公爵咀嚼着这番话的意思,斟酌考虑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口:
“你是说,我和费德,我们其实是一类人?”
泰尔斯轻哼一声。
“别忘了,这宫里,”泰尔斯摇摇头,“谁还不是凯文迪尔呢?”
詹恩顿了一会儿。
南岸公爵重新转向窗外,这一次,他沉默了很久。
出乎泰尔斯的意料,詹恩居然没有反驳他的话:
“我不能说你的判断是错的。”
相反,他意味深长地道:
“费德失去了一切,什么都没了,所以他会拼了命,去夺取一切——哪怕这要他违反本心,保持反常的冷静和理智。”
“而你?”
詹恩没有立刻回答,他把双臂撑在窗台上,身影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