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老先生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高风亮节,不同流俗的人?
或许是寨主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威逼利诱?
牛不喝水硬按角?
总之最后的结果是理想的。
青青走了后门,进入西溪学塾做了插班生。
时间过得很快,傅渊之在恶补邸抄和绣荷包中度过了短暂的五天。
宋欢虽然生气,但终究还是给傅渊之准备了东西。
不多,也都是必备的东西。
有已经炒好的辣子鸡丁,腌菜肉沫,馒头,都是准备着给他在赶路的时候吃的。
还有一把伞,防日晒雨淋。
至于六礼束脩以及其他能用银钱买的,不是赶路必需的东西就一律去府城买。
府城的物价比鹿县的低,如此既能轻省又能省钱,一举两得。
这一夜,阿弟埋在傅渊之的怀里哭了很久。
不知从何时起,记忆中宋爹的身影逐渐被傅渊之所代替。
生活中,傅渊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扮演了宋爹的角色。
阿弟记忆中最快乐的日子就是在村里的时候。
阿姐虽然偶尔会远行挣钱,但是也不会超过五天,而且,他知道,阿姐不会离开自己。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
大哥哥和阿姐不一样……
自从来了县城他们生活就什么都不一样了,是翻天地覆的变化。
他得风雨无阻的准时出现在学塾,一天的时间都在学塾中度过,和阿姐大哥哥相处的时间越来越短。
如今,大哥哥也要去府城了,这一去就是半年,这如何能不让他难过?
他迫切的想回归以前的时光。
他努力念书的目标也已经不再局限于让阿姐过上更好的生活,还有就是希望他们三个人又能一起生活下去的愿望。
只有他追上了大哥哥的步伐,他们才会再重新开始。
才不怕会渐行渐远。
傅渊之的安慰在今晚也失效了,只能沉默的抱着阿弟,轻柔而有节奏的拍着阿弟的后背,不知不觉中怀里人的呼吸这才变得节奏而绵长。
傅渊之把阿弟放躺平,盖好被子后,这才头枕着手,透过打开的窗棂看向被月光洒下银辉的地砖。
眼神深邃如墨,墨里的一点光明亮而璀璨如点漆,墨与光的结合无法掩藏他的所思所想。
有能力,才有资格拥有。
有能力,才能保护自己所拥有。
所以这条路,他是非走不可。
坚如磐石,他现在最缺的就只是时间而已。
月光穿过窗棂撒在床上,宋欢半边脸出现在月光之下,白皙的皮肤仿若白玉。
翻来覆去,好眠的她也一反常态失眠了。
其实她心里明白。
这几日她情绪反复不稳定,如此的令自己陌生。
而她并没有讨厌这种感觉。
她能大概知道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明白他能牵动自己情绪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