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后世照料过夜半发高烧孩子的家长来说,这些都是基本常识,孩子生病时最担心的莫过于出现各种症状,几乎每时每刻都要盯着孩子的体温,随时做物理降温和吃退烧药。
但这时代
医学常识没有普及,就连那些所谓的神医,许多时候都更像是一群巫医。
朱浩坐在那儿,拿着他带来的药剂随意摆弄。
唐寅没有坐立不安,好像认命一般,站在朱浩面前,眯眼打量许久后问道:“朱浩,你是一点都不担心?”
朱浩道:“担心自然是有的,人的体质不同,对我妹妹有效的药,对世子未必管用,但我没有害人之心,即便最差的结果,不就是维持现状吗?”
唐寅想了想,也是啊。
朱浩是来救人的,就算没效果,大不了无功无过。
只要不是刻意下毒
“但朱浩,你就不怕最后世子真有什么不测,其他参与诊治的大夫会把责任全归到伱擅作主张上?你要知道,没有人愿意承担过错像你这样的,少之又少。”
唐寅虽然觉得上了贼船,但还是很欣赏朱浩的举动。
明知出力不讨好,也知道要承担不必要的责任,朱浩还是迎难而上,这样的态度说他是有心害人,唐寅可不信。
朱浩笑了笑道:“袁长史并没有否认我们的举动难听的话,那个张公公都说出来了,威胁也威胁了,我们的处境你也分析了,或许将来世子痊愈,就算我们的法子无效,最后也可能会记我们一功我说得对吗?”
唐寅对于朱浩的乐观和豁达有点刮目相看。
你小子现在还能笑得出来,说明你真不是什么初生牛犊不怕虎,而是你把事情都看透彻了。
“陆先生,无论怎样,这件事都跟你无关,如果真出了问题,我会说你只是受我蒙蔽,我所用救人方法都是家里教的,你不会背负任何罪过。”
朱浩等于是把本该属于唐寅的罪责也一并承担起来。
唐寅笑道:“你小子,以为老夫会临阵退缩?既然选择跟你来,也是相信你的为人,大不了无功无过安心在这里等着吧。”
说完,一屁股坐到靠椅上,优哉游哉地翘起二郎腿,闭上眼睛养神。
唐寅突如其来的支持,让朱浩觉得,煞费苦心把这老小子从南昌城搭救出来,还真不亏。
若没有唐寅做幌子,自己很多事没法解释,甚至这次想过来给朱厚熜治病,兴王府也不会同意,唐寅靠他的名气为自己提供了莫大的帮助。
最后唐寅笑着跟他一起承担责任,还能奢求什么?
等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见张佐急匆匆闯入房内,脸上神色已明显不复之前的嚣张跋扈,连口吻也不再带有质问,反而是一种做错事才有的低声下气:“陆先生,世子那边病情有变,您二位还是过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