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王府。
袁宗皋着人送走所有考生,马上带着典吏整理出来的内容,包括朱浩等人最后一场辩论的现场记录,觐见兴王朱祐杬。
“袁长史,结果通知本王一声便可,为何要亲自来?”
朱祐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给孩子选个伴读,让府上长史完成便可,何须自己亲自出马?
袁宗皋道:“请兴王看过最后一场考校内容。”
说完,便把最后一场考试纪要交给朱祐杬。
朱祐杬打开卷宗,当看到题目时脸上满是笑意,显然这是他平时跟府内幕僚针砭时事时抛出的议题,检讨朝政利弊得失。
可当他看到朱浩那番言论时,笑容渐渐敛去,神色变得郑重起来。
“这这是在场那些孩童的论点?”
朱祐杬觉得不太可思议了。
袁宗皋点点头道:“若非题目乃鄙人所出,深知从未透露他人,否则真要怀疑有人提前泄露了题目,且找了高人做总结和整理即便如此,能以如此方式对答,且不卑不亢,不一味迎合王府的考试氛围,令人惊叹”
朱祐杬道:“说来也是,一个孩子能不避权贵抒发己见,难能可贵,未来想必大有作为,应留在王府才是。”
“但是”
袁宗皋脸色明显露出为难之色。
朱祐杬不解地问道:“莫非此子不愿留在兴王府?”
“非也,非也!”
袁宗皋摇头,“鄙人问过招选伴读的长史司官员,得知此子乃锦衣卫朱千户家的孩子”
一句话就让场面僵住了。
很显然,朱家被派到安陆来监视兴王府,就算兴王之前没明确表示过态度,焉能完全懵然不知?
“朱家”
朱祐杬脸色阴沉,“袁长史之意,是不让他进府?”
袁宗皋再度摇头:“如之前鄙人所言,若不让其入府,朝中觊觎我王府之人,定会变本加厉反之将此子带进王府,加以防范,令其将无关痛痒的消息带出府,真假难辨,到时反会令监视者首尾难顾。”
“既然袁长史你都想好了,为何还有顾虑?”
朱祐杬其实早就考虑过这件事。
不怕进王府的内应带消息出去,就怕你没本事送出消息,更怕我们不知道敌人是谁,不知道会采取何手段。
袁宗皋摇头:“只是如此好的人才,不能收到王爷麾下,实在可惜,若是他能与世子一同成长,将来出谋献策或可成为世子的左膀右臂。”
朱祐杬这才知道,原来袁宗皋心中的遗憾,是朱浩这样的人才居然出自对王府有敌意的人家,不能收为己用。
“这世上人才何其多?自古以来,伤仲永之事比比皆是,何须为一人挂怀?不知袁长史还有别的中意人选否?”
朱祐杬言下之意,既然我们可以选朱浩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