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薇眉毛一蹙:“怎么着?你还对我有想法?”
张宣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刚才想反了。”
嚯,气炸了!魏薇再也听不下去了,也不想听下去了,直接拿起办公桌上的书本砸了过来。
见势不对,早有准备的老男人一溜烟儿就跑了。
回头看一眼似笑非笑望着自己的老班同志,他舒服地笑。
娘希匹的!
被你欺负了这么久,今天终于出了口恶气!
虽然用的手段不怎么光彩,见不得人,但也是出了口气不是?
爽!
爽爆了!
……
还有三天就高考,张宣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紧张、兴奋,或者诚惶诚恐。
他每天准时起床,按时吃饭,到时间就睡觉。
平时看看书,做做题,重点都在重温三年积累下来的“错题集”。
感觉收获不小。
张宣状态稳如老狗。可阳永健就和她截然相反,这几天起伏很大。
距离高考的最后一天,阳永健失眠了,躲在被窝里哭了一整晚。
一问原由,就是昨晚她做了个很真很真、却又非常荒诞的梦。
在梦里,她那瘫痪在床的母亲突然坐起来了,面色红润地对阳永健说:
“今天早上有人会来接我走,你赶快去给我准备早饭,做几个好菜,我要吃饱吃好再走。”
梦中,好久没听到亲妈主动要吃饭了,阳永健非常高兴的去煮了饭,做了菜。为了让母亲吃好,她还特意炒了腊肉,还花3毛钱捡了两块豆腐。
时间掐得刚刚好,饭做好,菜做好,她亲妈破天荒吃了两大碗饭,然后把碗一放就对要收拾碗筷的阳永健说:
“他们已经到山脚下了,你先别收碗,赶紧替我梳个头发。”
阳永健感到莫名奇妙,但还是拿起一把梳子,边梳边问:“您在说谁啊,谁到山脚下了啊?”
她母亲没接话,而是定定地望着外头。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在某一刹那,她母亲那双骨瘦如柴的手猛然探出,抓紧阳永健的胳膊,就看着门外不舍得说:
“他们来了,妈妈要走了,你以后自己照顾好自己。”
闻言,阳永健转头看向大门外,可那什么也没有。
感觉到不对劲时,再转头,亲妈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眼睛不舍地死死望着她,双手越抓越紧,喉咙咕噜咕噜动来动去想说话,却说不出,最后流出两行清泪,头一偏,走了。
阳永健大半夜被这个噩梦吓醒了。似乎冥冥之中有种直觉,她感觉这个梦可能是真的,所以一晚上都没休息好,没再合眼。
次日,天将将亮,她就起个大早,守在宿舍一楼的大门处等待。
等到门一开,她什么也没顾,拿起IC电话卡就跑出去打电话了。
她自己家没电话,电话是打到山腰小卖部里的。